还好她没有彻底疏远他。
墨忱远松了口气,立刻拿上资料听话的跟在江暮云的身后。
两人来到工厂,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走近一看,一群工人顶着烈日站在外面,手里拿着各种家伙,正破声大骂。
“龟孙子,以为不出来就能躲过去了?只要你一天不出来,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蹲下去。”
“他娘的当初把条件说得千好万好,现在把我们诓骗来了,屁都不给一个。”
江暮云皱了皱眉,看向身边的陪同人员,“这是怎么回事?”
陪同脸色不好,有心想隐瞒:“就是最平常的工人之间打击斗殴,最近天气热,大家难免心火旺盛。”
“江总到别的地方看看吧,这些让相关的人去协调就可以,别让小小的事情耽误到江总宝贵的时间。”
江暮云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许的端倪,“可是我怎么听他们刚才的话,是欠了他们什么呢。”
“害,工人一激动起来,说什么话都有。”陪同奉承道:“江总的耳力真不是盖的。”
江暮云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拍马屁,但想法还是没变,“何远,跟我过去看看。”
“江总小心。”墨忱远在前面给她做提醒,“这里的路不好走。”
那些工人一看这边有人走过来了,而且还是两个穿戴不凡气质不俗的人,立刻气冲冲的走过来。
“好啊,你们终于肯出现了,欠我们的工钱,一分钱都不能少!”
领头的工人手里拿着锤子,如果不是有墨忱远拦着,已经快要挥到江暮云的头上。
别的工人也激动的在身后应和。
“对,一分都不能少!”
“快给钱!”
江暮云这时候也听出来了,这就是工厂欠钱,工人一生气,直接闹起事来。
陪同躲得远远的,苦着脸解释:“江总,这我对你隐瞒也是没办法啊,负责人黑了工人的工钱,连夜带着老婆孩子跑了,如果这事闹出去,您指不定还要责怪到我的头上。”
他这几天也是想尽办法平息这事。
“什么!你是江总!”
工人知道江暮云的身份,更加生气,“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是这里的总,那就要给我们钱!”
“诸位稍安勿躁,等我了解清楚情况。”
江暮云大声的喊,想让工人们乱嗡嗡的声音停下来。
但这些工人等了这么些天,最生气的就是一个等字,听到这话,马上不愿意。
“兄弟们,别听她的,还想搞拖延政策呢,都给我上。”
一群人蜂拥而上。
墨忱远即便练过几下子,也抵挡不住这十几个身强体壮的人。
推搡间,一块铁板砸下来,哐当的一声,让所有的人当场愣住。
“何远!”
江暮云跑过去,发现他被铁板压得动弹不了,嘴角也流血。
这些工人没想过会闹出人命,惊骇之下,赶紧过去帮忙,把铁板从墨忱远的身上移开。
“你没事吧?”
江暮云着急的扶住墨忱远。
墨忱远捂着胸口摇摇头。
江暮云看他还能撑住,赶快交待这里的事,“诸位放心,欠诸位的工资我会让人尽快发到你们的手上,我以江氏的未来保证,也请各位先回去。”
发生这样的意外,又有江暮云的保证,工人这才慢慢散了。
江暮云把何远带到工厂的休息间。
“我看我还是把你送去医院,万一砸出个内伤,肉眼也看不出来。”
她看着何远从嘴角擦下来的血,简直触目惊心。
“不用,那块铁板不重,就是擦伤比较多,所以血才多点。”
说话间,墨忱远已经简单处理好身上的伤,换上一件新的衬衫。
他不能让她一起去医院,到了医院那里,他的身份就容易暴露,还是谨慎点好。
尤其是最近她已经开始怀疑他。
江暮云不知道他内心所想,眼里都是担忧,“但是不去医院不行,还是去一趟。”
她严肃着脸:“伤口万一处理不好,会伤及性命,我可不想就这样失去一位优秀的助理。”
墨忱远被她劝得没办法,也知道不去是不行的了。
“我等下自己去医院就好,江总你还是回公司处理工厂负责人带钱逃跑的事,工人们正在等一个结果呢。”
“那你一定要去。”
江暮云不放心,“回来记得给我看医院的收据。”
墨忱远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独自去了医院,处理好伤口,又拿了药。
然后又回到公司。
“江总请过目。”
他乖乖把医院的证明递过去。
江暮云一脸愧疚,“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本来受伤的应该是我。”
她突然觉得就不应该带何远去工厂。
他工作太拼,急于保护作为上司的她。
“江总。”
墨忱远看着她眼里浓浓的关心,突然哑声问。
“如果今天受伤的是墨忱远,你会像现在这样关心他吗?”
会不会如果得知救她的人是墨忱远,仍然一脸冷漠的推开他?
“嗯?”江暮云有些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只是因为昨晚她跟他提过了?
“没什么,是我唐突了。”
墨忱远立刻把伤感收回心里,“我不该问江总这么私密的问题。”
眼看江暮云还在打量观察他,他笑着转移话题,“今天工厂那个逃跑了的负责人,江总接下来应该怎么惩罚他?”
“你身上还有伤,就别想这些了,我会处理。”
江暮云拿起电话,“我给你批两天假期,你先把伤养好。”
墨忱远立刻拒绝:“不用了,我这样的伤不影响工作。”
待在她身边,心情一好,伤口还能好得快一点。
“怎么不影响,我不想落得个苛待助理的罪名。”
“可是这几天事情多,我不在的话,你会忙不过来。”
墨忱远仍然很坚持,“再说我的工作就是整理打听各种事情,多数时候都是坐着的,不影响养伤,江总你就不要给我休假。”
江暮云看他嘴角还破着一块皮,无奈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
墨忱远盯着她,目光深沉又浓烈,然后低低的咕哝,“我就是这么固执。”
只想要她一个人。
自从小时候见到她,别的女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