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手电筒光朝着他们照了过来。
照在了祝安好眼睛上,祝安好不舒服的用手挡了挡。
十分钟后,一间小土房子里。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大半夜的来墓地做什么啊。”眼前这个自称守墓人的老年男人一瘸一拐的给祝安好和许半城倒了一杯热茶。
刚刚凌茹身上那味道实在是太冲了,祝安好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也没什么胃口喝茶。
许半城也只是用茶杯暖手,没有喝茶。
“大爷,实话不相瞒啊,我奶给我托梦,说她想我了,我可孝顺了,连夜爬起来来给她老人家烧点纸钱。”祝安好忽然想到了绵绵那小家伙,扯起谎来眼睛都不眨,她得学着点。
大爷没有回话,拿着茶壶一瘸一拐的往里屋走。
许半城垂眸,目光瞥向了大爷的腿,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背影,走起来格外艰难。
“大爷,你知道凌茹吗?”祝安好突然问道。
大爷佝偻的背狠狠一滞,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凌茹?她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被城里的小轿车撞坏了腿,人当场毙命。”
果然啊,从土里爬出来的东西,怨气还怪重的,不过碰到了她,也算是它倒霉了。
“大爷,你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啊。”祝安好随口一问。
大爷和善的笑了笑,“我睡觉浅,刚才听到墓地里有动静,就穿好衣服出去看了。”
“那大爷你不害怕吗?”祝安好像是个问题少女一样问东问西。
大爷摇头,目光幽远的看向窗外,“不害怕啊,我是最早来这里的,这里埋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
“那大爷,你认识张狗蛋吗?”祝安好问。
大爷想了想,“认识,被人嘎了腰子失血过多就死了。”
祝安好意味深明的笑了笑,起身看许半城:“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离开的时候,大爷就站在门口,冲着他俩摇手。
“不要回头看。”离开的时候,祝安好对许半城说。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哪儿还敢回头看啊,只是沉声说了一句:“大爷他也是鬼吧?”
祝安好应声点头,本来她还不确定的。
直到大爷说了一句,他是最早来这里的,来这里做什么呢?
她想起了在墓地里看到的一块墓碑,张狗蛋,4467年死的,享年58。
一百面前的人……大爷早就已经死了。
只是他不记得了,他像凌茹一样,从自己的墓里爬了出来,衍生出了一位守墓人罢了。
大爷没有害人之心,她也不会主动为难他的。
天色隐隐有亮起之势时,祝安好和许半城找到了埋有血咒的地方。
速度要快些了,必须天亮之前找到那个东西,不然那东西就会消失。
“就是这里,挖。”
祝安好和许半城两个人跪在地上挖起了土,土溅在祝安好的脸上,祝安好没管,一个劲儿的挖着土。
终于,在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时,许半城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找到了。”许半城指尖颤抖着将那个硬硬的盒子拽了出来。
雨水冲淡了盒子上的土渍,盒子上的花纹很奇特,复古而又怪异,看上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染血的符纸,还有一只用稻草捆成的娃娃。
“那张符纸,烧成灰给她喝,咒便可解。”祝安好有些发愣,不应该啊,书上记载,想要得到符纸还要费一些心神的,怎么会这么容易?
许半城心中欢喜,声声有救了。
祝安好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那只巫蛊娃娃,她的指尖在碰到巫蛊娃娃的一瞬间,心如刀绞,腹中仿佛多了一双无形的手,拼命的揉捏着她的器官。
她的身上,莫名的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血淋淋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消散。
“祝安好?祝安好你怎么了?”
昏迷前,她仿佛看到了许半城丢开了盒子,眼神慌乱的朝她伸出了手。
与此同时,祝家。
窗外月色朦胧,一个人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那人弯腰猛的吐了一口血,一双漆黑的瞳孔中全是错愕。
纵使这样,也不能让她死吗?
是夜,月光影影绰绰。
一个男人带着一顶鸭舌帽和一个黑色的口罩,推开了思念小区的门,进了电梯后,按了五楼。
电梯里,男人抚了抚臂膀,明明是大夏天的,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冷意,从脚底板一路向上。
男人走出电梯,打开了一扇门。
他摘下了口罩和帽子,露出了脸。
男人坐在沙发上,手摸了摸兜,发现没烟了。
他又拿出手机,点了一份外卖,备注外卖小哥买盒烟来。
男人起身,推开了一间屋子,打开了房间的灯。
眼前的场景,令人发指……
只见墙上挂满了照片,十多岁的,二十多岁,三十岁的,全是女人。
有些照片上画了红色的圈圈,代表已经成功。
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摆着很多台电脑,电脑上播放着很多类似录像一样的东西。
画面里,那些女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偷拍监控,自顾自的忙着。
男人扬唇,坐在桌前拿出了一个笔记本。
“年芳,24岁,喜欢蹦迪喝酒,经常半夜出门……”男人一笔一画的记录着。
最后潇洒的在本子上写了四个大字,“目标锁定。”
“咔吱咔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男人快速转头,那道声响已经消失了。
那边,只有一个柜子,里面堆放了一些杂物,男人心想,或许是进了老鼠吧。
“砰砰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男人应了一声。
他细心的关上了门,打开了大门,外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是刮了一阵阴风,怪冷的。
“操,有病吧,乱敲门。”他怒骂一声,关上了门。
男人进了洗手间,用力的洗了把脸。
角落里忽然窜出了一只小鸟。
男人歪头看去,小鸟腿脚受了伤,估计是从窗子里掉进来的。
他伸手捏住小鸟,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
男人阴笑一声,手上用力,那只小鸟很快就没了气。
他心狠吗?
不,曾经掐死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也不觉得自己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