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澜本来想说,不着急,慢慢教。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纵容半双,换了别人,只会觉得她坏了晏王府规矩。
何安澜便点头,“是该好好教育,如此粗心大意,容易让人钻空子。”
醉柳应声。
本来半双想吃那个鸡翅的,在她的注视下,只能默默收回了手。
晚膳多了不止一道菜,何安澜做了炸鸡翅根跟炸薯条,还煮了番茄酱。
要不是这里是晏王府,不是自己家。
她就得让人在院子砌个土烤炉,没事可以烤面包,烤蛋糕,烤小饼干。
盛晏青没吃过炸鸡翅,面上没说什么,却不知不觉多吃了两个。
半双看得很馋,还要假装淡定,站在一旁候着,偷偷咽口水。
何安澜不仅给她们留了,还说给车宗也送了一份,大家都尝尝鲜。
盛晏青瞬间就觉得,手里的鸡翅不香了,“原来不是单独给本王做的。”
但是盛晏青又觉得,她是心里不高兴,故意气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等到晚膳后,醉柳跟半双收拾了桌子,走的时候,故意关了门。
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何安澜翻出新买的话本子,“王爷今天是不是动了我的东西?”
今早看的肯定不是这一页,除了他,没别人敢乱翻自己的话本子。
盛晏青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什么叫你的东西,你迟早都是本王的人。”
他把脸埋在何安澜的秀发里,都是熟悉又安心的味道,“好香。”
“谁是你的人?”她突然挣扎起来,“我今天说什么了,你松手。”
憋了一下午的不高兴,突然就爆发了。
何安澜转过身去,又是挠,又是咬,就差拿脚踹,“请王爷自重。”
盛晏青不止不松手,还把她扛起来,放倒在床上,“你今天说什么了?”
何安澜又提醒他,是有妇之夫,还不让盛晏青乱看,不然要挖眼珠子。
她气得脸色泛红,“你想干什么?”
盛晏青跪在床上,笼罩在何安澜的上方,温柔地摸着她的头,“生气了?”
“本王真想把你绑在身边,这样就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碍了你的眼……”
何安澜对上他的眼,心里十分委屈。
但是她能说什么,人家是正妻,晏王妃恨自己,合情合理。
何安澜说出来,只会让盛晏青难做。
正因为合情合理,若是他越护着自己,晏王妃只会越更来劲。
盛晏青见她不出声,又说:“幽冥已经把那两个下人打至半残,能不能解你的气?”
某个下人竟然敢闯进浴池的屋子,盛晏青一听到这事,就想把人杖毙。
他明明也知道,是贺茹兰的命令,不然哪个下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但是盛晏青不能如了她的意。
何安澜眼眶有些发酸,只是扭开头去。
“为了解我的气,王爷就能随便把人打残吗,他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样一看,越来越像昏君了。
“本王都知道。”盛晏青俯下身去亲她。
何安澜为了不让自己难做,甚至不让丫鬟说漏嘴,这让他很心疼。
“不准亲!”何安澜不乐意。
她还在生气,盛晏青这算什么哄人的法子,分明是取悦他自己。
盛晏青却用手捏着何安澜的脸颊,不让躲开,含着那双软唇,从浅到深。
他很耐心,从一开始她的牙关紧闭,到被攻城略池,也不过片刻。
屋里只有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盛晏青亲了又亲,却还要压下冲动。
何安澜环着他的脖子,“王爷以前可是最重礼义廉耻,如今竟然这般举动。”
若是现代,这干柴烈火,下一秒就要点燃起来了,不燃尽不罢休。
可古代不行,盛晏青答应给她名分,没做到之前,就不能毁人清白。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手牵着手。
“本王若是不守礼义,你以为,你还有力气在这里嘲笑本王?”
盛晏青不由得暗叹,在归途中两人同住,竟是与她最亲近的时候。
每夜软玉在怀,心里每个角落都被填满。
现在两人的屋子仅一墙之隔,有人睡得安稳,有人却孤枕难眠。
何安澜撑起上半身,青丝垂落在他胸前。
“我可得事先声明,若是王妃再使阴招,我没道理站着挨揍的。”
她不是脾气暴躁、不讲道理的人,可若别人先动手,自然也是要还手的。
盛晏青摩挲着她的脸,“谁敢动你?”下场必定如那两个下人一般。
打残了?燕儿听了有些吃惊。
旁边丫鬟连连点头,“听说正躺在床上鬼哭狼嚎,也没人敢请大夫。”
王爷命人打的,谁敢多事。
燕儿是刚伺候完王妃用膳,找了个小丫鬟在屋里候着,自己过来吃点东西。
都不用她开口问,旁边的丫鬟都在讨论此事,“谁让他们瞎了眼?”
现在府里甚至有人偷偷开赌,赌晏王妃跟可安姑娘,谁会留到最后。
燕儿一拍桌子,“王爷与王妃不过是闹别扭,谁准你们如此猜测?”
以往她出声,丫鬟们自是惹不起。
可眼看着晏王妃要失势的样子,总有些个不怕死的,早看不惯燕儿了。
“燕儿你吓唬我们做什么,若是那可安姑娘进门,看你还能狐假虎威吗?”
现在愁的不只是晏王妃,还有燕儿。
她随自家小姐进的晏王府,那是自己唯一的倚靠,自然要维护的。
“我撕烂你的嘴!”燕儿冲过去打了丫鬟一巴掌,两人差点打起来。
旁人都在拉架,才没有惹出什么祸事。
燕儿气呼呼地往茅房的方向去,遇到了落单的半双,“你,给我站住!”
“是燕儿姐姐。”半双笑脸相迎。
燕儿问:“去哪里?”
半双说:“刚才吃撑了,去个茅房。”
两人同路,一起去了茅房,完了燕儿却把她带回了清涧院。
贺茹兰在屋里试衣服,半双进门就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燕儿在路上已经提醒过她,晏王妃才是晏王府地女主人,问什么答什么。
贺茹兰扫了一眼,“平时可安姑娘跟王爷,可有什么逾规越矩的举动?”
半双眼珠子转了一圈,跟朗诵似的,“发乎情,止乎礼,不曾越雷池一步。”
这是醉柳教的,防的就是现在这样。
贺茹兰眼里带了不屑,“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如此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