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则是噤了声,燕儿跟王妃的每一步,都被可安姑娘分析得透透的。
看来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何安澜突然听到,有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醉柳,府里养了鸟吗?”
醉柳说:“没有,王爷不养宠物,王妃倒是养了只兔子,白白胖胖的。”
何安澜想起了中秋夜,盛晏青给她买的兔子灯,在他们打斗中,被踩成破烂。
本来她还想留着当纪念的。
醉柳见她在思索,便开口问:“可安姑娘,有什么不妥吗?”
何安澜摇头,“没事,可能听错了。”
她是听到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也许就是什么鸟鹊从晏王府上空飞过吧……
隔天盛晏青就回府了。
他还把御医带了回来,就是那个胖御医。
胖御医仔细给何安澜号了脉,又开了新的方子,“姑娘身体可有别的不适?”
“没有。”何安澜背后的箭伤,也都好得七七八八,都不用上药了。
只等结痂掉了,就没事了。
胖御医把写好的方子给醉柳,“照常,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服用。”
“我过几日再来探望姑娘。”然后他提着药箱,拉着盛晏青出去了。
醉柳不放心珠玉去办事,便让她守在房里,自己拿着方子去厨房。
珠玉却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可安姑娘,要不要奴婢去看看?”
御医神神秘秘的,王爷带他进了隔壁房,莫非是这眼疾治不好了。
他们才要避开可安姑娘,私下说。
何安澜摇头,“莫要多事。”
盛晏青带御医出宫,除了给她换药,还可能是因为皇帝的病情。
这是机密,怎么能让闲人偷听了去。
珠玉‘哦’了一声,还是没退回来,继续站在门边探头,直到隔壁开了门。
她看见出来的是车大人,一个箭步冲回何安澜身边,假装一直都在伺候。
何安澜听出来了,却没说什么。
车宗送御医出去,路过何安澜的屋子,“姑娘,王爷有请。”
何安澜被珠玉扶着,跨过门槛,去了隔壁,“王爷,喊我有事?”
盛晏青点头,“你先坐。”
珠玉扶她坐下,正想上前帮忙沏茶,盛晏青就说:“你出去吧,把门带上。”
珠玉很想听,但是王爷的命令,她又不能不执行,只好行礼,“是。”
何安澜听到门被关上,屋里只有煮水的咕噜声,“干嘛又关门?”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关了门,她跟他在里面亲亲我我,见不得人。
“有话跟你说,不想被别人听见。”
盛晏青把桌上的杯子换了,倒了刚沏好的茶,“枸杞菊花茶,御医说清肝明目的。”
何安澜用手碰了碰杯子,“烫。”
“那等一会喝。”盛晏青笑,听说她天天让丫鬟,打听他什么时候回府。
所以盛晏青归心似箭,又不能被人看出来,忍得真痛苦。
何安澜问:“御医说什么了?”
不能被别人听见,那肯定是机密了。
盛晏青不答反问:“御医说什么了?”
就知道问别人,怎么不先问问他呢。
何安澜‘啧’了一声,“别闹,你知道我问的什么,皇帝的病情好些了吗?”
这都去了三四天,总不能一点眉目都没有吧,蛛丝马迹也得查出来了。
盛晏青抿了一下唇,“没有,能下床活动了,但咳嗽还是挺严重的……”
何安澜作思索状,“这么严重,那你抓到下毒之人了吗?”
她想问的是,他还要天天进宫吗。
盛晏青却不说了,“本王自有分寸,你这几日在府里,都干了些什么?”
下毒的人没有,倒是皇帝装病,让他们一通忙活,这事该怎么解释。
盛晏青习惯了,她听了可能要骂人。
何安澜扁嘴,“在府里能干嘛,吃饭睡觉打豆豆,哦,没豆豆打……”
眼睛又看不见,他也不在府里,还要防小人,日子简直无聊透顶了。
盛晏青疑惑道:“什么豆豆?”
何安澜说:“那是一个冷笑话,豆豆是一只企鹅,被其他企鹅打。”
盛晏青又问:“什么是企鹅?”
何安澜张了张嘴,想解释,发现这没法解释,古代天圆地方,没有南极北极。
“豆豆不重要,企鹅也不重要,你关了门,说有话要跟我说,话呢?”
又不说御医,又不说皇帝,就问她干嘛,差点被他带偏了。
盛晏青笑了一下,“不是问了你在府里干嘛吗,这就是本王要跟你说的话。”
何安澜深呼一口气,“你耍我啊?”
问她在府里干什么,需要关门,骗鬼呢。
盛晏青一脸无辜,“本王关心你不行吗,除了吃饭睡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吗?”
本来他不是今天回府的,听说府里出了事,才专门带着御医赶回来。
何安澜想也没想,“没有啊,有什么特别的,吃饭睡觉,做特别的梦?”
她知道了,盛晏青一定是听谁说的,王妃没事找事,想要去兴师问罪。
可是何安澜没缺胳膊断腿,也没吃亏,他去斥责王妃的话,不合适。
她才不爱打小报告呢。
盛晏青问:“真的没有?”
何安澜点头,“没有,你忙你的,不必担心我,你早点忙完送我回家就是了。”
等她眼睛能看见,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盛晏青叹了口气,去抓何安澜的手。
“你要是像别的姑娘那般,遇事就来找本王,那该多好啊。”
而不是处处替他着想,遇事也不说,盛晏青想对她好,都无从下手。
何安澜没有像往常那样,立马抽回手,“别的姑娘?还有别的姑娘?”
盛晏青都有王妃了,怎么还有别的姑娘,遇事就找他,几个意思。
“你别告诉我,你还有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或者是心头白月光吧?”
何安澜的语调微扬,话里带了些急促,盛晏青听得,不自觉勾起嘴角。
“别的姑娘,本王还没有皇姐皇妹了?她们遇事就找本王,不可吗?”
盛晏青就是觉得,皇姐皇妹遇事知道求援,何安澜偏不,这习惯不好。
谁知道,她竟然吃醋了。
何安澜也反应过来了,有些尴尬,“这些姐姐妹妹是亲生的吗,找你办正经事吗?”
盛晏青跟盛嘉佑同父异母,算不上要互相捅刀子,但也是面和心不和。
其他那些兄弟姐妹,不见得关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