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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侠以武犯禁。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这边的世界没有禁武令,江湖门派众多,世家大族林立。
阶级的固化相当彻底,寒门想要翻身几乎不可能,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何家一个,但人家还是替先皇暗中效力的人才。
明面上暂时没有身份,不代表一辈子没有身份。
这不,新皇上任不过三年,就已经爬到正二品的地步,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话归正题。
调查父母之死的事,是李适早就决定了的,说的玄奇一点是满足原主的执念,说的好听一点是李适融合了记忆后,也有了对父母的感情。
于情于理,都要调查出真相,不然心理过意不去。
有顾千在背后撑腰,他又说南业没有他的一手之敌。
他行事便简单起来。
去府衙,先看卷宗,再找王通判聊聊,这家伙早就被他盯上了。
未久。
府衙。
进去倒是问题不大,自从出了冤案后,他李适也出了名,士卒不太敢拦他,新上任的府尊也不太敢弄他,生怕又出一个屁事。
而想进案室查看卷宗,难度就很大了。
当李适走到这边时,发现门口只有一个老头在守着,身边还跟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少女个子高挑,声音轻灵活泼,瓜子脸甚是娇俏,除了一马平川没什么吸引力以外,居然让李适有种莫名的脸熟感。
让他不由怀疑自己审美是不是出了问题,嗨丝熟妇才是他的菜,从不炼铜来着……
“秦爷爷,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吧,我姐姐让我来找找的。”
“行了行了,别叫唤了,爷爷耳朵不聋,你姐姐让你天天来看卷宗干什么,我看你是自己想看。”
“秦爷爷……”
少女可怜兮兮的睁大眼睛,一副我见犹怜的态度。
秦大爷那里受的了这套,一脸受骂道。
“进,进去!别在这碍眼,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能查出什么来。”
少女可不管这些,秦门房答应了后,一脸开心的跑了进去。
“小心别弄坏了啊。”
“知道了~”
“嗨,这小妮子,不过平是真平啊。”
秦大爷一边嘟囔着,感觉有些吃亏,结果转头就看见李适精神奕奕的盯着他,顿时吓了一跳。
“臭小子,走路怎么没声的,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真晦气。”
李适却不管这些,直言道。
“我是来查卷宗的。”
“又来?有没有府尊给的手令。”
“没有。”
“那你来干嘛,出去出去,我这都成茅厕了,怎么什么人都来看。”
李适却似笑非笑的指了指里面。
“不让进?”
“咳咳,你看见了啊?!”
“不然呢。”
秦大爷顿时有些尴尬,不安的搓了搓手,小声道。
“能说说你是来干嘛的吗?”
“查一起错案。”
“跟你是……”
“父母之死。”
“这样啊……”
秦大爷皱了皱眉头,又后退几步打量起李适来。
“拿着。”
李适却不想多等,随手抛了一袋银子给他,就朝案室走去。
这本来是他准备打通规则的敲门砖,不过既然见到了权私交易,再给一点也就差不多了。
以秦大爷这个年纪,必然不会多生事端。
却不知,他走进去后。
秦大爷一脸怅然的呢喃道。
“像……太像了……”
似乎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另一头。
王通判接到手下的禀告,把李适的大致行踪告诉了他。
这让他很是烦躁。
该来的还是来了,自从李适摆脱罪名后,他就担忧这件事,毕竟李适父母的案子是他了结的。
而他又收了别人的钱。
没有斩草除根是因为没必要,一个草民能带来什么麻烦。
但上次赵家不给府尊出头,甚至任由两个举人和一干秀才把事情闹大,最后甚至罢免了前任府尊。
这怎能不让他担心。
事后一封封密信传给那位“凶手”,却完全不被当作一回事,如今人家正主准备着手查案了,必然已经准备妥当。
他怎么敢不慌。
三个怎么下来,他是觉得头顶的帽子难保。
可没了这顶帽子,自己又知道南业世家的黑料,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
似乎是看出自家舅舅的慌张。
传信的捕快却不以为意道。
“舅舅,那李适不过就是一个草民,这段时间我一直盯着他,压根没跟赵家接触,不可能是赵家的人。”
“哼,我说了不要在衙门里叫我舅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没到我这个高度,知道个屁。”
小捕快有点尴尬,却不服输,满脸涨红的狡辩道。
“既然不相信我,那试试总行吧。”
王通判闻言,眼睛一亮。
“怎么试?”
捕快顿时舒服了,哼哼唧唧道。
“很简单,咱们匿名找瀚海帮的高手去刺杀这个李适。”
“瀚海帮是赵家掌控江南河运的狗,接与不接都能看出赵家的态度来。”
“不错。”
这个办法好。
王通判又舒服了,那种煎熬感消失不见。
“既如此,你去安排人手办事,至于价格……五百两!”
小捕快闻言一惊。
心底却在诽腹:老子一个月才五两银子,平时找你要钱要不到,现在一个刺杀就能给五百两,对自己人是真扣。
打定主意吃三百两回扣的小捕快,愉快的出门了。
反正是自家舅舅的钱,吃了又能咋滴。
嘿嘿!
……
卷宗库。
李适按照日期很快找到了有关父母案件的卷宗,拿上后坐在旁边的书台上看了起来。
越看,心里就越不舒服。
因为整个卷宗都是在说两人喝酒闹事,被酒肆赶出来后,夜间不慎滑倒,直接摔到后脑勺,当场死亡。
字里行间都没有第三者的出现。
不过,卷宗里的酒肆可以去看一看,另外王通判那边也要去问问,不行就恐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