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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澜山的视线从两人脸上划过,最后落在李汐楠的脸上:“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大哥哥有点古怪啊?”
“怎么说?”
蒋澜山便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当时,我和流云在下棋,羽儿来报你出事了,你大哥哥还在问你出了什么事,可一听到羽儿说,出事的还有萍萍,你大哥哥立即就站了起来,拉着我就走,说是赶快去救人。”
他又把蒋流云第一个冲到萍萍身边保护她的事说了出来。
李汐楠听了不以为然:“兴许是在武陵山的时候,萍萍救过大哥哥,大哥哥想报恩才会这么殷勤的。”
“当真?”
“不然咧?”
三人又聊了一下,蒋芸柔才把李汐楠赶回了楠院去休息。
自从她出去之后,羽儿就到王妃的院里跟着王妃等消息,翠儿这个包打听就出去打听消息。
而铃儿呢,就在楠院里,一是看着楠院,二是随时准备好吃食和热水,让郡主一回来就能洗个热水澡,和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
是以,李汐楠一回到楠院,第一件事便是泡了个热水澡。
今晨下了一场雨,淋得她就像是个落汤鸡似的,冷得要命。
回来的时候,又吹了风,此时一泡在热水里,她就不想再起来了。
沐浴更衣之后,她又吃了一点东西,不知为何,饿了这么许久,她却胃口不大好,没吃多少就去睡了。
这一觉,她睡到了夜里,起来的时候,却感觉比没睡还要累。
“郡主,您起来了吗?”
羽儿端着托盘进来,她把托盘上的一碗鸡丝粥和几碟小菜,一一摆在了桌上:“郡主,先吃点东西吧。”
李汐楠觉得有点冷,披着被子坐在床上,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
天已经黑了。
“该死,忘了去接萍萍了。”她掀开被子,猛地站了起来。
羽儿赶紧过来按住她:“楚璇已经去过了,萍萍小姐说,世子的伤有点严重,她得在南宫府待两日才回来。”
方才猛地这么一站,李汐楠觉得有些脑子晕得厉害,赶紧又坐了下来,然后又把被子拉过来披上,才稍微觉得暖和了一些。
羽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发烫,她惊呼出声:“郡主,您发热了。”
李汐楠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烫的触感让她觉得暖和,感觉很舒服,就没再把手放下:“怪不得我说这么冷呢,原来是发烧了啊。”
“郡主,您先吃点东西,奴婢去找萍萍小姐,哦不行,萍萍小姐要看着世子,奴婢出去找大夫。”
“你给我端一杯水过来吧,我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找什么大夫,去把白芷找来就成。”
李汐楠把双脚也缩了上去,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
羽儿一拍额头:“对哦,都忘了白芷姑娘了。”
自从萍萍小姐来了楠院,大病小病都找萍萍看,以至于一想到要找大夫,她第一个就想到了萍萍,却忘了萍萍没来之前,就是白芷一直给郡主看病的。
羽儿赶紧去到了一杯温热的水过来。
李汐楠接过杯子,握在手里,那温热的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她一口饮尽了热水,打算让羽儿再端一杯来,开口之际却吐了出来,不仅是刚喝的水,连上午吃的那么一点东西都全吐了出来。
然后她手里的杯子落了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碎成碎片。
羽儿这才惊醒过来,赶紧过来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李汐楠身子一歪,就晕倒在了羽儿怀里。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哪里都是火,她所关心的所有人都葬身在火海里,李墨站在旁边大声的笑着。
她扑了过去,李墨却一脚把她也踢进了火里。
炙热的火,将她烧灼地体无完肤,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那种痛苦。
突然,场景一转,她就被人扔进了冰水里,那些冰碴子,刺破了她的皮肤,血液流了出来,把冰水染得一片赤红。
她被冻得脑子都疼。
这样的梦,反反复复,她在水深火热里,来来回回地折腾。
她这一晕,直接到了三日之后的午时才醒过来。
一睁开双眼,就对上蒋芸柔哭得通红的双眼。
“母亲……”
“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母亲了。”蒋芸柔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脸颊,发现她已经退烧了,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羽儿用碗端了水过来。
蒋芸柔接过水,用勺子舀起水,一勺子一勺子喂给她。
李汐楠烧了整整三日,才委实渴得厉害,就着母亲的手,一直喝完了整碗水才停下来。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怎么了?”
蒋芸柔把碗递给羽儿,捏着帕子给她擦嘴:“你感染了风寒,发烧了,幸好有白芷在。”
李汐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站在床尾的白芷,她虚弱地笑了笑:“你守了三天?”
郡主是她的救命恩人,别说守三天,就算是代替郡主生病,她都愿意。
白芷笑了笑:“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又放心不下,就待在这里了。”
她坐到床边来,拉着李汐楠的手就把脉,须臾,又扬起了笑:“不碍事了,吃好喝好,不出两日,就又生龙活虎了。”
白芷在这里守了三日,那萍萍呢?
李汐楠环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萍萍的身影。
蒋芸柔知道她在找什么:“萍萍传了信回来,说是她师父回来了,得在南宫王府多待几日。”
原来是师父回来了,还以为是南宫景恒的伤很严重,萍萍要守着他,才不能回来的呢。
李汐楠提起的心,又放松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李汐楠让铃儿多做了几样饭菜,又做了一些病人可以吃的吃食,装成两个食盒,让楚璇给萍萍送去。
楚璇到了南宫王府的时候,萍萍还在南宫景恒的房里,给他把脉。
楚璇被拦在前厅,是陈祺来见她的。
“这是郡主让我给萍萍小姐送的饭菜。”
她举起了右手的食盒:“这个是给世子的。”
南宫景恒的伤很重,萍萍这几日一直待在南宫景恒的房里,连睡觉都在里面,半步都不敢离开。
陈祺看着那两个食盒,心里满是嘲讽和怒气。
主子伤成了这样,郡主都不来看一眼,就让人送一点吃的过来,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