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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梳头,弄完了,李汐楠带着羽儿去了蒋老夫人院里。
听羽儿说,李墨去了外祖父那儿,母亲在外祖母这儿说话。
也不知母亲这两日有没有被赵太妃欺负?
她脚下的步子快了不少。
可刚走上回廊,听到外祖母房里传出说话声,她便站住了脚步,静静地听着。
蒋老夫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柔儿怎么瘦了,可是在墨王府过的不好?”
“母亲放心,女儿一切安好,夫君和太妃对我都很好,只是天气冷,不思饮食,显瘦了些罢了。”
蒋芸柔扶着蒋老夫人过去坐下,亲自给她倒了茶。
李汐楠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母亲,您为何要睁眼说瞎话,他们哪里对您好了?”
咋一听这话,蒋芸柔一愣,反应过来后,弯起嘴角笑了,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心虚:“你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懂大人的事。”
李汐楠行至她身旁,拉起她藏在宽袖下的手:“这些冻疮是赵太妃让您给她洗衣裳时冻伤的吧,还有……”
她拂开蒋芸柔的刘海:“这道伤疤是赵太妃用茶杯砸的吧,还有您背后的伤,是张佳怡故意推您摔倒撞伤的吧。这些父亲都知道,可他为您说过一句话吗?”
“她们怎么敢,简直欺人太甚!”蒋老夫人一掌下去,一旁的桌子就碎了一个角。
蒋老夫人被气得够呛!
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宝贝,话都不舍得说重一句,到了墨王府她们竟敢这么糟践,连个妾室都敢爬到柔儿头上耀武扬威。
“母亲,你莫动怒,小心伤了身子。”蒋芸柔立即心疼地拉着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检查,担心她伤了手。
一旁的沈慧君等人也赶紧上去安抚,老人家年纪大,气坏了身体那可如何是好。
李汐楠也不想让外祖母操心,但不当着众人的面逼母亲一把,母亲就永远退缩隐忍,任由人欺负。
不等她再开口,蒋芸柔就过来捂着她的嘴,拉她过去坐下。
“身为儿媳,侍候婆母本就是应该的,这些伤疤都是意外,哪户人家没有点小矛盾。你父亲也不容易,虽是亲王,在朝堂上却要处处小心。我怎么能让这些内宅的事情去烦他呢。你还小,不懂,切莫再说这些话,让你外祖母担心了。”
话虽是如此说,可蒋芸柔却不敢去看蒋老夫人的眼睛。
李汐楠拳头攥的死死的,衣襟差点扯烂。
果然,母亲还是如此,处处为李墨着想,总以为他做什么伤害她的事都是有苦衷的。
“母亲,您可是跟着外祖母上过战场的啊,杀敌如此英勇的您,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男人,丢了自己,活得如此卑微,值得吗?”
蒋芸柔愕然,嘴巴张合几次,发现自己竟无言反驳,因为她发现女儿说得没错,自从爱上李墨,她就变得不再像自己。
看见她这副模样,李汐楠心中甚是无奈。
过犹不及啊!
她的语气软了下来:“母亲,您答应我,回去之后,你好好看看,好好想想,女儿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不行,你们谁都不准回去,还回去做什么,回去让她们欺负吗?”蒋老夫十分气愤。
“外祖母莫生气,您常教汐儿,若是谁打了你,就要打回去,所以我们一定要回去的,既然她们欺负了母亲,那汐儿也是要还回去的,到时,外祖母一定要为汐儿撑腰啊!”
蒋芸柔闻言赶紧道:“汐儿,本就是没有的事,你莫要胡闹,让你父亲为难。”
蒋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你闭嘴,你糊涂看不清事,还不如我这小外孙女。”
她又转头拍了拍了李汐楠的手背:“汐儿放心,不止外祖母会帮你,整个将军府都是你的后盾,就算是王爷太妃,咱们将军府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沈慧君与蒋新月都朝李汐楠点头:“还有我们呢,咱们蒋家的人岂是他们能欺负的。”
对上大家的眼神,李汐楠欣慰的笑了,这一生,她定要守护好她们,守护好蒋家。
蒋老夫人道:“吃过午膳,与你外祖父说一声再回吧。”
沈慧君赶紧吩咐下人去张罗午饭。
饭桌上,在众人的刻意下,没人再提起那些糟心的事,一顿饭倒是吃得很温馨。
午饭后,李汐楠去了蒋澈的书房。
蒋澈正在书房里与李墨说着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
昨日城南的大爆炸死伤众多,七宿司还在青玄山擒住了吴武,搜出了可以炸毁整个皇城的黑火药。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七宿司呈上的证据皆指向纪王,众人本以为纪王这下要完了。
谁知,事情反转,纪王大义灭亲,呈上证据,一切都是他的舅舅陈锦所做,他一切都不知情。
事情的最后,陈家抄家流放,陈锦处斩。
可李汐楠知道,损失惨重的,不止纪王一个,还有李墨。
吴武本是李墨的人,前期为了供吴武做试验,花了不少财力人力,甚至都动用了张佳怡的嫁妆。
计划着让吴武以黑火药投诚纪王,等纪王投入财力人力制作足够多的黑火药之后,再转移黑火药,举报纪王,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经七宿司这一查,他的一切计划都落空了,付出的财力心血也都付诸东流。
估计他此时心中已经吐血一大盆了。
李汐楠在门口听了一会,便敲响了门。
得了允许,推门进去后,她朝两人行了礼:“见过外祖父,见过父亲。”
蒋澈朝她招手,让她坐下:“汐儿可是有什么事?”
李汐楠很是不舍地开口道:“外祖父,午后,汐儿便要与母亲一同回墨王府了,改日再来看您。”
“你也要回去?那你身体可好全了?若是那小郡主再欺负你,你可要跟外祖父说,知道吗?”
蒋澈突然有个念头,他要教汐儿武功,有了武功,谁都欺负不了她。
蒋家人人会武功,娶的媳妇也都是会武的,自家孩子更是自幼便开始习武。
当初是因为什么才不让汐儿练武的?
他思考了许久。
对了,是李墨说的,什么女儿家就该斯斯文文的念书习字,学学女红就好,动刀动枪的像什么样子。
蒋澈瞪了身旁的李墨一眼,墨王府的两位郡主倒是不舞刀弄枪了,却也没见他把他家那小郡主教养的像样一些,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
不行,汐儿还是得将军府教才行,不然迟早被李墨教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