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慕云笙扶着顾萧烨的手不由微微一颤,随即她低低轻咳了一声道:“你想什么呢?你家主子昨夜在皇宫中被人下了秘药,大半夜跑到我这里。
为了给顾萧烨解除药性,我和白薇一整晚都没睡,若不是将他浸泡在冷水中一整夜,你家主子这会儿早就爆体而亡。
你这当人家侍卫的倒好,这会儿看到自家主子狼狈的样子还有功夫在一旁瞎猜。
还不赶紧将你家主子扶进内室换一下衣服,这会儿他身上的药性才完全解除,体质正弱,若是一直穿着湿透的衣服必然会着凉。”
听到慕云笙这样说,莫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误会了。
想到自家主子昨夜失踪是因为被人在皇宫中下了药,莫风心中不由一凛。
他当即不再做他想,快步走上前将昏迷的顾萧烨打横抱起向内室走去。
此时内室的床边早已摆了一件干净的男款衣服。
之前慕云笙已让白薇向慕云尘院子中的丫鬟讨了一件慕云尘的衣服。
这段时日慕云尘仍在军中未回侯府,他与顾萧烨身量相差不大,想来这衣服顾萧烨大底是能穿的。
莫风进入内室后,忙将顾萧烨身上湿透的衣服除去,又将床边摆着的衣服给他换上,之后便将顾萧烨平躺着放置在床上。
而此刻的顾萧烨仍处于昏迷中,尚未有转醒的征兆。
莫风见状便安静站在一旁守着。
半个时辰后顾萧烨虽仍双目紧闭,额头却冒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白纸。
看着他这样,莫风不由心下大惊,忙快步冲出了内室去寻慕云笙。
刚刚莫风抱着顾萧烨进内室,慕云笙便借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此刻她正坐在瑶清院的庭院中,目光正盯着远处,似乎正思考着什么。
见莫风焦急地从屋中跑了出来,慕云笙面露惊诧道:“可是你家主子醒了?”
莫风忙摇了摇头,语带急切道:“慕三姑娘,我家主子此时突然额头冒冷汗,脸色也越来越白,还望姑娘进去给我家主子看一下。”
听到莫风这样说,慕云笙不由一愣,她先前以为顾萧烨是一晚上排毒身体虚脱而昏睡,刚才将他扶出浴桶给他把脉也无大碍。
按道理这会儿也应该醒了,怎么会突然冒冷汗,面色惨白?
想必是又出了什么差错,慕云笙当即站起身快步朝内室走去。
待她来到顾萧烨身旁,看着面色如白纸一般的顾萧烨,慕云笙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种不好的念头。
她将手快速搭在顾萧烨的脉搏上,屏息凝神替他诊脉。
顾萧烨此刻的脉相极其混乱,似乎他身上的旧毒已冲破了火莲的压制,开始在他的身上重新活跃了起来。
慕云笙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她刚将顾萧烨的手臂放回原处,刚要说话,便家昏睡中的顾萧烨突然一口血喷了出了。
看着他吐出的血色,慕云笙心下大惊,这是旧毒反噬的症状。
之前顾萧烨体内的旧毒是因为他服用火莲的原因才被压制在他的体内。
这三年顾萧烨远赴战场杀敌,身体本就亏损的厉害,昨夜他又在皇宫中被人下了烈性的催情药,那药彻底激发了他体内被火莲压制的旧毒。
虽然顾萧烨现在体内所中的催情药性已经完全散去,但他的旧毒已冲破压制在他体内蔓延开来。
慕云笙飞快取下脖颈上带着的灵石挂在顾萧烨身上。
然后从药箱中取出金针先护住他的心脉,使他体内重新挣脱压制的毒性不至于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现在已到危急时刻,慕云笙也没有把握能控制顾萧烨体内的毒性。
她猛地站起身,对着一旁的莫风道:“他现在旧毒发作火莲的压制已无效果,我只能暂时护住他的心脉,现下只能去逍遥居找我师傅看有无办法医治他身上的毒。”
听到慕云笙这样说,莫风心中一阵慌乱,随即道:“我这就带公子过去。”
“莫急,侯府距离逍遥居还有一定距离,我这就命人备马车,为防府中人发现,你先带着烨哥哥出府,等在府外上了马车我们一同前去。”
莫风点点头施展轻功带着顾萧烨出了府。
慕云笙忙让白薇去备马车,自己则简单收拾了一番出了府。
待莫风将顾萧烨放上马车,一行人便朝逍遥居驶去。
慕云笙坐在马车中看着昏迷不醒的顾萧烨,心不由揪在了一起。
想不到火莲也只能压制他体内的毒性三年,不知道师傅是否有其他办法?
不管怎样,她都要设法救烨哥哥。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飞奔,半个时辰后停在了逍遥居后面。
现在天还未亮前门没有人。
莫风驾着马车来到后门后,便翻身下了马车敲了敲门。
不多时便听见里侧窸窣的脚步声响。
那守门的小厮刚刚正好拉肚子跑了趟茅房,待解决完个人问题便听见有人敲门。
这天还未亮,谁一大早便来敲逍遥居的后门?
小厮一脸疑惑地打开门,便见慕云笙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认出来人正是逍遥居的东家,小厮忙打开门让他们的马车进去。
莫风则将马车赶进院中。
马车刚缓步停下,慕云笙便跳出马车。
“小姐怎么一大早便来逍遥居了?”小厮一脸讨好说道。
“我师父可有醒来?”慕云笙并未解释直接问道。
“墨师傅一大早便已起身了,这会儿正在屋中看书。”小厮忙老实交代。
慕云笙听完小厮所说,便径直朝墨雪所在的厢房走去。
她刚要走上前去敲门,房门便由里打开。
墨雪一身黑衣出现在门后,他看到突然出现的慕云笙,有些吃惊问道:“怎么天还未大亮,便来了逍遥居,可是出什么事了?”
慕云笙忙转身朝莫风招了招手,莫风会意,飞快跳下马车,从马车中将顾萧烨打横抱起,朝慕云笙这边走来。
墨雪远远看见莫风抱着个人朝他们这边走来,他有些疑惑问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