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吃。”秦歇神色不自然,僵硬地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个西兰花,狠狠地咬下去,“最好胖死你。”
叶祁喻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糖醋里脊咬了一口,眼睛“噌——”地一下变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小碗往两个哥哥那移了移,“你们真的不吃吗?好好吃。”
尤其是有了这些水煮菜的对比。
白子轻微笑着婉拒,“不用了。”
叶祁喻:“真的不要?”
白子轻无懈可击的笑容松动了一瞬,但还是拒绝,“不要。”
等他再说一次,他就答应了!
叶祁喻:“真的真的不要?真的真的真的好好吃!”
外面裹上一层黏糊糊的糖醋汁,浓稠甜蜜,里面经过复炸工序的酥肉酥而不焦,一口咬下去还能听见一声脆响,再将浓稠的糖醋汁浇在饭上……
简直就是挖掘机开到家门口——绝到家了!
白子轻笑容加深,正要大方又不失优雅地答应的时候,旁边的秦歇接话,“都说了不要了。”
叶祁喻微微“失望”,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抑制不住地上扬,“好吧。”
那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独享美味了——
真是太可惜了!
白子轻哽住,缓缓转头看秦歇,脸上笑容不变,只是满眼写着:“你!干!嘛!!”
秦歇丢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轻哥,不蒸馒头蒸口气,我懂。”
放心吧轻哥,我都懂的。
白子轻:……
你懂个屁你懂。
两个哥哥都拒绝,正好如了叶祁喻的意,他一口菜一口饭,吃得不亦乐乎。
秦歇微咬着筷子尖尖,看着叶祁喻越吃越开心的模样,再低头看看自己碗里喂狗狗都嫌清淡的菜,心情莫名就不美丽了。
颜南挚扯扯叶祁喻的袖子,待他偏头,小小声地跟他说着小话,“你那位哥看着很不开心的样子。”
叶祁喻看了看秦歇面无表情却发黑的脸色,继续偏过头跟颜南挚讲小话,“没事,我歇哥无时无刻脸都是这么臭的,这是半永久棺材脸,死死焊他脸上了。”
秦·棺材脸半永久·歇:……
你们讲小话的时候敢不敢小声一点啊!!
生怕他听不见是吧?!
颜罗放好餐盘回来,手上还端了碗饭,苍术顺势往旁边挪了个位置,颜罗便自然而然地坐下,坐在颜南挚的对面。
面前的几碗菜还是完好无损,一动未动。
颜罗摘下口罩不解道,“不喜欢吃?怎么不动筷。”
苍术递给她一双筷子,“这就动了。”
对面正与米饭拼搏的叶祁喻一抬眼,看着来人有些眼熟,咽下口中的饭,“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个搭讪套路也太老土了点。
他这一句话,成功地让颜罗对面和旁边的少年,以及他的两位哥哥对他投以注目礼。
尤其是颜南挚,眼神逐渐危险和警惕起来,由看友军的眼神过渡为看叛徒的眼神。
白子轻瞳孔微微震了震,眼神快速且慌张地在两人身上游走,脑子里瞬间过了好几个想法,“弟弟情窦初开了怎么办?”
“要怎么跟经纪人姐姐交代弟弟来了个都是男人的综艺反而动了芳心?”
“要怎么公关?”
颜罗尴尬地咳嗽了下,很不愿意承认他们见过,只是含糊不清道,“有吗?我没有印象了。”
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反而勾起了白子轻的回忆,他兴奋道,“是你!大家在门口给你投喂的那个!”
颜罗:……
这话说的,听着跟她是动物园的猴似的。
眼神中正酝酿着危险的苍术:……
准备磨刀霍霍向祁喻的颜南挚:……
心中百转千回的白子轻:……
惦记着叶祁喻碗里的菜的秦歇:……
颜南挚神色复杂,“颜罗,你确定你这个是……正经工作?”
怎么听着那么像臭要饭的呢?
颜罗面无表情,“我确定,肯定,一定,笃定,心术不定。”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落魄到去讨饭过生活了呢,”颜南挚长长地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安心,舒心,宽心,狼肺鼠心了。”
叶祁喻挠挠头,他们俩的对话太有技术含量,他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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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了午餐,休息了一会,节目录制重新开始。
颜罗闲来无事,就去菜园找大亩灵他们玩,带着一鹅一龟一鸭三个无业游民四处乱逛。
迎面撞上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同样黑衣黑裤一身黑的高挑男人,颜罗抬眼一看——
嚯,这是遇到同行了?
这年头中东悍匪装也能撞衫?
颜罗看着他这副行头看着就不像好人,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
出乎意料地,口罩下传来一阵好听清爽的年轻男子的声音,“抱歉,我有点赶时间,我在哪给你签名?”
颜罗没听清,“你要我给你签名?”
她这就又被认出来了?
她也太红了吧!
“签哪?”两人异口同声,又齐齐呆住。
神秘男子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实在来不及了,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明星片大小的纸,又拿出一根笔,“唰唰唰——”地写上自己的名字,递给颜罗之后匆匆地走了。
拿着签名照的颜罗在原地发愣。
这张纸是一张人物小卡,纸上的蓝发男人穿着无袖背心,隐隐可窥得若隐若现的肌肉,他带着耳麦,在舞台的聚光灯下挥洒着自己的汗水,眼里满是对舞台热爱的光芒,像是破开乌云密布的一束阳光,既有荷尔蒙的冲击,又有无限的激情热爱以及生命力。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纸上的签名——
嵇、星、屿?
嗯,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