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誓不为人

被嫌弃口臭的黄豹被长安给随意丢在地上,像一块破抹布。

长安居高临下睥睨着他,擦擦手,慢步到时歌面前。

时歌怕得手抖脚也抖,就差跪下来认错,求对方不要杀她。

“刚刚不还叫嚣要杀了我吗?”他的声音冷若冰霜,时歌抖得更甚。

长安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利的刀子,慢慢把刀子送进了时歌的心脏。

“现在后悔有用吗?那个乞丐除了发病的时候不小心感染了一部分人,其他时候他几乎不敢出他的那个破桥洞,深怕自己又惹出新的一例病例,你呢?怎么找到他吃了他的?”

时歌浑身抽搐,血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咿咿呀呀痛苦呜咽。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饿了几天,为了不感染别人,饿着肚子也不去乞讨。我说把他带来东城区,他却说东城区人多,反而对大多数人不安全。有些人虽然是个乞丐,但拥有一副善良心肠;有些人衣冠楚楚……”

他话还未说完,时歌咽气了。

时歌死不瞑目瞪着他,长安静默了一会儿,道:“很快,你感染的八百冤灵会去地狱找你讨个说法的。”

穿过无数沧桑尚且清澈的眼睛,泛着宝石的光泽,淡淡瞥了一圈黄豹的小弟们。

长安把利刃从时歌心脏里□□,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上面的鲜血,“还是那句话,吃人是可以延缓零号病毒发病的时间,也可能随机获得别人的异能,但是,零号病毒它的最终目的不是让人类变强。”

“是繁衍,是传播,是整个人类社会遭受不了的灾难。”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笑了起来,“话尽于此,再送你们一个礼物吧。”

长安掏出刚刚从军方那里偷来的枪,朝着经贸大厦顶楼的巨大玻璃放了两声枪。

玻璃应声而碎,哗啦啦地往下落。

远处的军人听到开枪的声音,纷纷往这栋大厦赶。

“封城是你们带来的,苦果你们也尝尝吧。”

长安随手把枪别在腰间,拉住池野,展开巨大的翅膀,从破碎的玻璃窗里飞出去。

飞过了鳞次栉比的高楼,看清窗户里惊慌的家家户户,长安迎着清冷的月光,落到清吧顶楼。

坐上电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长安愣住了。

纪简怎么没有在房间?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一般这个时间,纪简都会睡觉,今天好像连房间都没回来过。

他有点心慌,下楼去找,穿过孤寂的黑暗与凉薄的夜色。

终于,长安在一楼清吧门口看见坐在路灯长椅下的穿着白色长裙的纪简。

脚步一下子慢了下来,长安轻轻推开玻璃门,走到纪简身后,看着她望向的方向。

晦暗的街道,没有一个人。

“纪医生,你在看什么呢?”长安迟疑片刻,拍了拍纪简的肩膀,然后走到她面前。

几乎是一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儿,借着皎洁月色他用眼神细细描绘着纪简精致的五官。

纪简睁着无辜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好看的眉头蹙起来,长安压低嗓音问:“大晚上的,喝酒干什么?”

“唔……调酒师给我调的一款,叫烈焰吻玫瑰,很好喝,我就喝完了。”纪简手指头指了指天,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为什么喝的酒。

长安抿唇,眸色发暗。

很好,调酒师这个月的奖金暂扣。

“喜欢喝,下次喝完就回去,知道吗?外面天凉,容易感冒。”长安坐在她长椅旁,低声诱骗。

纪简摇摇头,酒气喷到长安脸上,她傻呵呵笑着,“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人。”

“等谁?”长安心微动。

“等长安。”纪简打了个酒嗝,红扑扑的脸着急看着黑暗的长街,“他怎么还没回来?”

长安敛了眸,压抑住满眼的意动,声音沙哑哄骗着问道:“他对你又不好,等他干什么?”

等了许久,他以为纪简不会回答这个问题,都快要放弃了,突然听她道:“等他回家啊。”

家?

短短几天,这里就成了家吗?

长安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收紧,一点一点消化纪简宛如孩童的天真话语。

她有些困,半靠在长安身上,低声呓语,“你不懂……他原先对我很好的,是我对不起他……不过现在对我也不差,总之就……你不懂……”

长安忍不住轻笑,本人都不懂,那谁懂?

又是那句对不起,她真的为他的死亡后悔过一丝一毫吗?

长安跳过那些沉重的想法,把自己的口罩和鸭舌帽全摘了,他点了点纪简的鼻子,“长安回来了,醒醒。”

纪简强忍着困意,张开眼睛,确确实实看到了一个重影的长安,她惊喜地一把抱过去。

长安愣住,怎么有点投怀送抱的意思?

实在是抱着自己的人太温软了,他忍不住柔了柔语气,“怎么和定定一样,动不动就抱人?”

“在游乐园就想抱你了……”纪简断断续续又委屈巴巴道:“我等你等了好久。”

……果然,喝酒能见到人的另外一面。

纪简以前沉着冷静,近几日跟在他身边也会嘴毒和他抖上两句,今夜喝了酒却变得如此……让人想把她捧在手心里。

长安心底慢慢把调酒师的奖金又归还了回去。

他不太熟练地拍了拍纪简的背,安慰许久,“是我回来太晚了,走,我们回去睡觉。”

怀里的人没有继续回应他了,长安未抬头去看就已经明白,这是睡着了。

心仿佛被纪简身上的酒气软化成一碗甜水,他一把公主抱抱起纪简。

踏着月光,穿过初春夜幕的微凉,历经寂静的心跳,他抱着他的心动慢步走着,许久许久,没有尽头。

第二日一早,纪简被洗澡的声音吵醒后,一起来就发现了两件事情。

第一,自己睡在了长安的床上,地上没有被子。昨晚长安和她一起睡的。

第二,自己身上的白色裙子沾了很多暗红色的血,而她身上没有伤口。这血是谁的不言而喻。

她还没有从床上下来,长安就从卫生间里出来。

面无表情看着抱着自己睡了一整晚的女人。

他昨晚打了一架又流了很多血,还飞了一段时间,太累了。

把纪简带回房间丢到床上时他根本就没想起纪简的蹭人功力,只图自己方便,给纪简裹了一张被子,自己裹了另一张就睡着了。

哪知第二天……算了,一大早就要洗冷水澡,是他为自己的懒赎罪。

长安暗眸盯着原本盖在自己身上,被纪简生生夺过去一起盖的被子,然后冰凉的视线又落到纪简脸上。

纪简摸摸自己的脸,被盯得心里发毛,她眨眨眼爬了出来,扯着自己的裙子问:“这是你的血吧?”

拉着长安看了一圈,她没有看到长安的伤口,猛地想起长安的伤口会迅速愈合的异能,她叹口气,“下次小心点,你流血流得多,当场就要晕倒的。”

长安满不在乎耸肩:“我心里有数。”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挑起了好看的眉梢,“纪医生什么时候对长安这么了解了?”

纪简笑,贴近他,道:“这不是你不肯告诉我,我就只好问别人了嘛。不过你的血怎么把我的衣服蹭得都是?”

……好家伙,她这是酒后不记事儿的酒品。

长安眨巴下眼,计上心头,“昨晚我回来的时候,看见纪医生靠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

纪简皱眉,“不可能,已经封街道了,不会有其他人走进来的。”

长安被噎住,他继续道:“大聪明,你是真的大聪明。先听我讲完,那个男人被你吓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一个喝醉酒的女人非要靠着自己。”

“然后呢?”纪简拭目以待,看他怎么编下去。

“然后我就回来了,从你的魔爪里解决了那个男人,你就抱着我,把我当成那个男人,所以我的血就蹭到了你身上了。”

这话漏洞百出,纪简毫无声调,“哦。”

“啧,这件事情告诉了你什么,你知道吗?”长安继续洗脑。

“你想告诉我什么?”纪简侧着脑袋问。

“大晚上不要一个人喝酒,喝醉了,别人容易有危险。”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纪简被气笑,“行,我也不喜欢喝酒,以后不喝了。”

“这个嘛,也可以稍微小酌一下,有我在场的情况下。”长安忽悠着忽悠着,自己还强忍着不笑,很是辛苦。

纪简瞟他一眼,瞧他臭屁的模样,没有来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到了八点,纪简去实验室上班。

她一到,一干实验员就眼巴巴看着她,像是一群等待喂食的哈巴狗。

纪简侧了侧头,问:“怎么了?”

“纪女神,你昨天没有来上班……”钟天幽怨道:“我在这里从早上八点等到晚上十点,都没有看到你,一下楼,发现你在一楼喝酒。”

“是因为安哥欺负你,你借酒消愁吗?”很明显,蒋京把长安强迫纪简与他住在一个房间的事情和大家都说了。

“呃……”这是什么说法?

“是不是安哥说你不研究出成果,就要控制你的自由?”蒋京继续猜测。

“嗯……”倒也没有吧?

钟天猛地一拍桌子,气愤站起来道:“我决定了,明天起,早上六点来上班,晚上凌晨两点下班,通宵帮纪女神研究零号病毒!直到研究出来为止,若违此誓,誓不为人。”

蒋京点头:“不能让安哥把你掌控在手掌心!”

……倒也不至于。

长安慢悠悠打开门进来,颀长的身体斜斜靠着门框站立,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这群闹腾的人,嗤笑:“别在公司上班了,等下我给你俩安排一个icu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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