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洲听了这话,心里一下子变的凉飕飕的,他的头脑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秦书凯已经把郝竹仁给办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呢?要知道自己虽然想和秦书凯把很多的事情忘记了,但是自己的心里最近还是不服气啊,认为这个秦书凯用阴的招数打败自己,那是人渣。
只有金大洲自己的心里清楚,他跟郝竹仁在一块的时候,没少跟秦书凯作对,两人背地里一起干了多少针对秦书凯的事情,两人也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桩了,反正,只要是秦书凯反对的,他们必定统一战线反对,而秦书凯赞成的,他们必定一心反对。就这样在普水县里跟秦书凯斗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被整到浦和区来了,可是郝竹仁却被整进去了,这一切的一切,就是跟秦书凯斗到最后的结果。
放下电话后的金大洲,被一种很大的恐惧感压的而有些喘不过起来,在他的眼里,郝竹仁这是很明显的被秦书凯给暗算了,以郝竹仁的智力,哪里是秦书凯的对手,如果自己还在普水的话,郝竹仁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弄进去,只不过,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
金大洲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婆,对老婆说,你知道郝竹仁的事情吗?
老婆说,郝竹仁的事情早上听说了,这个人那是明知道不可为却为子,听很多人私下议论说和开发区的秦书凯斗,结果秦书凯没有出事,自己却被市纪委带走了,问题还很严重,涉及到的资金还不少。
金大洲就很不满的说,普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和我说一声,要知道郝竹仁毕竟是和我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干部。嘴上这么说,嘴上却不能说出这个郝竹仁当初对付秦书凯,和自己沟通的事情。
金大洲的老婆不知道很多内幕,很不满的说,关系不错的领导多着呢,再说,这个郝竹仁现在出事了,有什么值得说的。
金大洲不想和老婆说很多,于是就说,郝竹仁的事情说明最近的普水恨不安定啊,你要当心,不要得罪那些不该得罪的人,小心做人,谁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会在背后下手。
金大洲的老婆很不在乎的说,你也太胆小了,你现在已经走出普水,谁还把你这个人当回事,就说上次请你安排一个人到事业单位,到现在你都说不能办,只好把10万块钱还给了人家。要是普水的人还记着你,一个事业单位那是小事,一句话就解决了。
金大洲知道和这个理发店出生的老婆无法沟通,只能警告小心做人,注意一些事情后就挂了电话。
金大洲挂了电话,想到郝竹仁的事情还是后怕,狗日的,假如秦书凯知道自己也参与对付他,估计这个秦书凯也就会对自己动手了。可是,怕事有事,金大洲还没有从郝竹仁被抓的恐惧中解脱出来,郝竹仁的妻弟方晨佳,找到了金大洲,他这次是专程来找金大洲,希望得到金大洲帮助的。
方晨佳就是那位运气不好的被解职的派出所所长,自从因为庇护自己的亲戚郝竹仁的儿子,殴打市公安局魏副局长的侄儿被撤职后,一直在郝竹仁的照顾下,做些担保公司贷款之类的业务,说白了,就是靠着放高利贷赚钱,在姐夫郝竹仁的照应下,倒也赚了不少钱,但是到底在官场还是没有什么大的门路,眼下姐姐家里出了事情,想了很多的办法也找不到路子,只能求到以前跟郝竹仁关系不错的金大洲这里。
方晨佳进门的时候,金大洲刚打完电话正在一个人发呆,方晨佳原本在门口敲了几下门,金大洲竟然没听见,方晨佳听秘书说,金县长正在办公室里头处理事情,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金大洲猛然看见自己的办公桌前站了个生面孔,想到郝竹仁被纪委带走的事情,竟然吓了一大跳,赶紧问方晨佳,找谁呢?怎么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了?
方晨佳心里很是不满,狗日的,以前也见过面,不会如此的健忘吧,可是有求于人,赶紧满脸堆笑说,金县长,我是郝县长的小舅子方晨佳,这么长时间没见,都有些脸生了吧?
金大洲这才猛然想起,郝竹仁似乎的确有个小舅子,自己也见过几次,但是印象都不是很深,自从到了浦和区来上班,很长时间没见,的确是有些不熟悉了。既然是熟人,金大洲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说,怎么能不认识呢,不过你这段时间变化很大,咋一看还真认不出,你这是从普水县过来的?这么远的路,先坐下喝口水吧?
金大洲的旋即而出的笑容让方晨佳心里放心了不少,他原本担心世态炎凉,这郝竹仁已经出事了,自己再来找以前跟他关系不错的朋友,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搭理自己,眼下看来,金大洲的态度倒还不错。
方晨佳毕竟当过多年的派出所长,大小场面也见过一些,见金大洲对自己的态度还算是客气,觉的心里有了些底,于是直截了当的把这次来找他的目的说了一遍。
原来,因为郝竹仁被市纪委带走后,因为事发突然,郝竹仁的儿子,也就是方晨佳的外甥直到现在还被关在公安局里头,原本指望着,有郝竹仁在外头罩着,也就是三两日的功夫,想想办法,外甥也就出来了。后来,因为被打的人上啊访厉害,在医院也不出院,涉及到经济等问题,公安局也就没有放出来。
郝竹仁本来想,让儿子在里面呆几天,也许出来就可以变化很多,以后就不会在如此的惹事了,谁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自己也进去了,现在很多事情只能是方晨佳来处理,方晨佳心想,金大洲毕竟在普水当过副县长,跟郝竹仁交情又好,这个小忙,无论如何金大洲是该帮一把的。
金大洲是什么样的人?老奸巨猾是出了名的,这个忙,就算是郝竹仁亲自来跟他商量,他也不一定会出手相助,何况现在是眼下这种情况,他正担心着秦书凯哪天看自己不顺眼收拾自己呢,让他这种时候出手帮郝竹仁儿子,自然是不可能的。
金大洲低头想了一会说,方所长,你外甥的事情,我的确是很想帮忙,但是,你知道,我现在不在普水工作,人走茶凉啊,很多事情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方晨佳见金大洲出言推脱,心里先是凉了半截,他没想到,金大洲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私底下却是这么现实的人,郝竹仁才进去,他就不顾往日的情分了,连这点举手之劳都不愿意帮忙,这样的人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方晨佳并不是素质多高的人,尤其是脱下一身警服后,说话更是毫无禁忌,他听完金大洲的态度,冷着一张脸对金大洲说,金县长,你现在可是安安稳稳的在副县长的位置上坐着呢,要风得风,要雨是雨的,我姐夫原本可是一直跟你一个战壕里头的战友,现在,他进去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忘记以前的交情了,你这样说的过去吗?
金大洲见方晨佳话说的有些难听,出于自保的心理,他对方晨佳说,方所长,我想,你是误会我跟你姐夫之间的关系了,我跟你姐夫平日里关系不错是真的,但是他现在因为贪污受贿受到了法律的惩罚,这个忙是任何人都无法帮助的,说不好听话,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说好听话,那是他做事不慎,被人抓住把柄,人家现在要整他,所以我跟他原本关系再好,也不能因为这层关系就包庇护短不是吗?
方晨佳听到这儿,心里生气了,忍不住大喝一声,金大洲,你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姐夫这人做事平时从来不知道动脑子,有什么事情,都要跟你商量着做决定,这次被抓之前,他的最后一个电话也是打给你的,姐夫电话记录的单子还在我那收着呢,他现在有这样的结果,你敢拍着凶屁跟我保证,说他出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金大洲被方晨佳质问的一时无话可说,稍稍楞了一会,金大洲说,方所长,这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跟你姐夫交情再好,我总没有叫他去贪污受贿吧,他的确有些事情喜欢跟我商量,可是他也是成年人,我说话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种参考的作用,他最后到达选择什么样的做法,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方晨佳咬牙切齿般恨恨的说,金大洲,你倒是聪明,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啊,我姐夫怎么处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朋友,平日里尽见他说你的好话,没想到遇到事情了,你会是这种态度,别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次举报秦书凯的事情,我姐夫可是亲口跟我说的,是你帮助给他出的主意,既然如此,那么我会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秦书凯说清楚。
金大洲一听这话,有些慌了神,这样的话,要是被外人听见,那还得了。假如真的此事告诉秦书凯,估计自己和郝竹仁一样的下场那是时间的问题,他赶紧厉声呵斥方晨佳,你这无凭无据的,胡说八道什么呢?未必你姐夫现在被抓了,你就想着把别人都弄进去一块陪他是不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你要是敢随便瞎说,你信不信我告你诬陷?
方晨佳见金大洲厉声呵斥自己,一下子也被吓住了一样,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心里却是很不满意,在思考如何对付这个金大洲,狗日的,现在郝竹仁出事了,就想推卸责任,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金大洲看到方晨佳很是生气的站在那儿,担心物极必反,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方所长,你姐夫被纪委给带走的事情,作为他的老朋友,我也很伤心,但是遇到事情要理智,凭着一时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不是不想帮助郝竹仁和你的外甥,但是很多事情要慢慢的操着,否则,容易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