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只是苏锦屏一人,那也许还真的逃掉了,皇甫怀寒若真是不愿放过她,便还要像上次一般,满皇宫的捉拿她,但是这次带着浅忆,所以很快的就被御林军包围了!
某皇帝几个大步踏上前,原本心中莫名的对打她的那一丝丝不愿,也消失殆尽,现在满脑子只剩下把这个女人毒打一顿的冲动,他的亵裤掉了?还真亏得她想得出来!当然,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听了她这话,竟然真的低下头去看了看,简直就是——羞耻!
紧接着,苏锦屏就被几个人按着,满面悲催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前,一条长长的板凳放在那里,想起那会儿在御书房看见的那几只被射成刺猬的刺客,也不敢反抗,心下早已是泪流满面,看来这顿好打是免不了的了,都怪那只杀千刀的蚊子!
“给朕打,狠狠的打!”咬着牙怒喝,这暴怒的模样,让南宫宁馨也有些侧目,心下暗道莫不是自己估计错了?皇上这模样,分明是恨之入骨,哪里有半分喜欢之色在里头?看情况和自己想象的似乎相左,而她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为了教训苏锦屏,而是为了试出皇甫怀寒心中所想,于是便开口劝道:“皇上息怒,这丫头想必也只是一时糊涂,本宫也不想计较这件事了,就饶了她一次吧!”
可是暴怒之下的皇甫怀寒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劝告,现下只想把这个该死的苏锦屏千刀万剐!冷着声从牙缝里面磨出了几个字:“皇后不必求情,即便是你要饶了她,她的欺君之罪也逃不过!给朕打!”
见他如此疾言厉色,南宫宁馨也不敢再劝。
于是,苏锦屏就只能趴在板凳上,看着空中的板子高高的扬起,哭丧着脸闭上了眼睛,“砰!”的一声传来,她身上却半点痛感都没有?怎么回事?紧接着,她就反应过来了,哪里是没有痛感,分明就是一板子下来打得麻木了,紧接着那同感就蔓延了全身,疼得她龇牙咧嘴!狗皇帝,老娘诅咒你亵裤掉一辈子!
“砰!”的一声,又是一板子落到了她的屁股上,咬着牙抬起头怒视这皇甫怀寒,妈蛋的,要不是为了梨园的那只傲娇的可怜虫,她真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跟这狗皇帝拼了!
而暗处的灭也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对,赶紧隐匿了身型,飞快的往梨园的方向而去。
紧接着,又是一板子扬起,而这一次,苏锦屏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听到了浅忆的尖叫声,转过头一看,浅忆正趴在她的背上,硬生生的替她受了一板子,浅忆这身子方才十六岁不到,本身又没有什么功夫底子,这一板子打得她面色苍白,冷汗也从额际滴落,但她却还是死死的忍住了,拦着不让侍卫们再打。
“给朕把她拉开!”他现在没有心思看这两人的主仆情深,满心都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将这个该死的女人狠狠的揍一顿,今日的亵裤之说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最大的效用就是将他这些日子,对这个该死的女人的怨恨都引导了出来!
浅忆哭着被众人拉到了一边,很是心疼的看着苏锦屏,而苏锦屏却是云淡风轻的笑看着她,表示自己没事,她从前什么样的酷刑没受过,不过是几板子而已,这还奈何不得她!她之所以恼火,不过是因为自己竟然要在这里忍着耻辱挨打而已!
“砰!”、“砰!”……又是几板子落下,忽的,一道钟声响起,真是自皇宫金銮殿的方向传来,金銮殿的门口有一口大钟,东陵开国的时候,便有规定,若不是涉及社稷安危的大事,任何人都不得敲响,否则便是杀头的大罪!
皇甫怀寒还记得上次那钟被敲响的时候,是几十万大军包围了京城的时候,而这一次,却又是为何?想着面色一变,来已经不及多看苏锦屏一眼,便急急忙忙的往金銮殿的方向而去,小林子等人紧随其后。
而南宫宁馨看了看她们主仆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站到一边,而后慢慢的踱到苏锦屏的身前,低下身子,对着苏锦屏开口:“苏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到本宫今日要动手,目的并不在打你。”
“皇后想的太多了!”她当然知道南宫宁馨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来找她的麻烦,而且对方也不像什么小家子气的人,那么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原因——因为那个没品的狗皇帝!而自己刚刚说的话,也就是给南宫宁馨的答案,虽然她不知道那个狗皇帝今天为什么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她,但是他要是能喜欢上自己,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那苏姑娘可否告知本宫,昨日你将那扫把投向本宫,意欲为何?”说着,眼底闪现出一丝冷茫。
于是,苏锦屏很是坦诚的把那件事情解释了一番,直直的把南宫宁馨的嘴角解释的抽搐了半晌之后,方才冷笑着开口:“娘娘,奴婢也不怕告诉您,皇上不可能喜欢上奴婢,奴婢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他!自从奴婢入宫以来,前前后后不知道受了皇上多少欺压,要是真能喜欢上他,奴婢就该去找个御医看看眼睛了!”
这般大胆的话一出,倒叫南宫宁馨呆愣了片刻,这呆愣,一来是因着对方的胆子,二来,是惊讶她竟然直言不讳的对着自己说了这些话。想罢,微微一叹,而后起身开口道:“罢了,放了她们吧!”
“皇后娘娘,是皇上下令要打二十大板,现在才打了十二板子,而且还有一板子打在那侍婢的身上,这……”行刑的侍卫有些为难的对着南宫宁馨开口。
南宫宁馨冷笑一声:“怎么?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皇上问起来,自有本宫担着!”
“是!”这下那侍卫才不敢不放人……
于是苏锦屏就被释放了,但是她却并未为此对南宫宁馨产生什么感激的情愫,若不是对方开了头让皇甫怀寒打自己,就不会有她说什么亵裤掉了,也更不会有这一出,从板凳上下来之后,拉着准备向南宫宁馨道谢的浅忆,头也不回的离开。
……
“殿下,皇甫怀寒发现那口钟是被‘刺客’敲响的之后,会不会还是回去接着打苏锦屏?”灭有些无语的开口询问,他发誓他长这么大,绝对没有看见过比苏锦屏更大胆的女人,居然对着皇甫怀寒说他的亵裤掉了,皇甫怀寒不生气才怪了!
“不会。”皇甫怀寒也不过是一时怒极,才会下手打她,等到他发现这钟是此刺客敲响的,想的更多的,想必就是那刺客是谁派的,只是敲一下钟,目的为何。甚至也会慢慢的怀疑到自己的身上,绝对没有心思再去顾忌她。而南宫宁馨既然已经为她求了情,当也不会再为难于她。
看着自家殿下淡薄的面色,灭不禁有些奇怪,殿下不是挺喜欢那个女人吗,现下那个女人出了事,怎么殿下好像一点异色都没有?想着便大着胆子开口询问:“殿下,苏锦屏被打了十几板子,您就不心疼吗?”问完之后,却有种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的冲动,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八卦?还要命不要?
而坐在桌边的人,闻言,清冷的容色不变,月色般醉人的眼眸紧闭,而后,寡薄的唇畔勾起:“不心疼。”
呃?灭正在诧异间,又听着一声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因为已经疼的麻木了。”不心疼,这么可能不心疼呢?
灭闻言,瞬间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拿肉麻当有趣”?
“灭,知道你犯了何错么?”淡淡的开口,语气中并无不悦的成分,却叫人心底发寒。
灭一怔,单膝跪地:“属下知错!”一看见苏锦屏要挨打,他就应该早点回来禀报的,若是他快点回来,最少可以免了好几板子,但是他那个时候已经被那句“亵裤掉了”吓傻了,所以傻愣了很久!
“那便下去领罚吧。”声线已是云淡风轻。
“是!”……
……
“哎呦!”一声惨叫声响起,妈蛋的,要是自己前世的那个身体,打个几板子算个球球,可是这个身子细皮嫩肉的,再加上之前受过伤、发过烧,所以现下实在是疼的厉害。
浅忆那被打了一板子,屁股也是疼的紧,但是比苏锦屏还是好了很多,最少她还能站得稳走路,但是苏锦屏现在却只能趴着了!“小姐,要不奴婢想办法去求些金疮药来?”
说起金疮药,苏锦屏就想起了自己穿越过来那日,那金疮药上面的毒:“算了,你去打点水进来给我清洗一下吧!”还是不要给别人毒害自己的机会了!
“好,奴婢这就去!”浅忆说着,就出了门。
浅忆出去之后,苏锦屏还疼的趴在床上龇牙咧嘴,忽的,听见一阵推门声响起,头也不回的开口:“这么快就回来了?”问完之后,却没听到浅忆的声音。
有些奇怪的转过头,便看见了一袭白衣的男子,白衣出尘,墨发轻舞,凤眉修目,一张绝世离尘的容颜,形如芝兰玉树,一身凌云远山的傲然之气,再配上那月色般醉人的星眸,不是百里惊鸿又是谁?
而苏锦屏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亲人,满心的委屈都涌了上来,到了唇边却变成了一句怒吼:“你这杀千刀的,老娘都快被人打死了你才来!”
寡薄的唇瓣微动,不急不缓的走到她的床边,冷冷清清的声线响起,却带着些许责备,而责备中却还含着宠溺:“谁叫你,总是闯祸。”
她这短短数日,已经闯了多少祸事了?打了皇甫怀寒,盗了国库,还扛着扫把去御书房的门口让皇甫怀寒还钱,立后大典上打了南宫宁馨,回头还戏弄皇甫怀寒,凡此种种,哪一件不是杀头的大罪,若不是自己的性命在皇甫怀寒的心中份量之重,她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狗皇帝那边的,还是我这边的?”苏锦屏也上了脾气,张嘴便是一阵怒吼。
而他闻言,容色不变,毫无焦距的眼眸淡淡的扫着她,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一言不发。直到苏锦屏有些泄气的不想再搭理这个人的时候,耳畔传来了淡淡的三个字:“你说呢?”似是询问,却没有半分问句的意思在里头。
苏锦屏虎着脸,转过头不看他,咬着牙开口:“我不知道!”妈蛋的,有这么谈恋爱的吗?啊?!看见她被打了,也不安慰一下,不安慰就算了,还落井下石,说她闯祸!
见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他有些失笑,轻逸飘渺的笑声从口中溢出,让苏锦屏更是恼火:“笑什么笑?给老娘滚出去!”
这话一出,便是半晌的静默。在苏锦屏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重了的时候,听得他的声音传来:“真的生气了?”
“你说呢?”苏锦屏还了他一句“你说呢”。心下却是龇牙咧嘴,这杀千刀的,问他是哪边的,他居然给自己回一句“你说呢”?你说呢?你说呢?说你妈个头!
这三个字一出,他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于是那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支支吾吾的,好像是想道歉,也好像是想安慰她,但是整整半晌,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倒是把一张白玉般的脸憋得有些发红,心下也为自己的性子有些发急。
看着他这模样,苏锦屏心中的怒气方才消了一些,转过身,一个用力过猛,却扯动了自己屁股上的伤,又是疼的一阵龇牙咧嘴:“嗷!”
“小心些。”声线仍然清冷却带着罕见的急切,那会儿他已经派人去撞钟了,可是到底还是晚了一些,还是让她被打了一顿。
“你还知道关心我的死活?”又是一阵讽刺之声响起。
这话一出,他的面色就有些发白了,那些煽情的话,他是真的讲不出来,即便他是真的喜欢她,可是就是讲不出,所以现下看她生气,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苏锦屏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德行,看着他有些急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口中吐出了两个字:“闷骚!”
“……”闷骚?寡薄的唇角有些微抽,但也慢慢的知道了她不过是在逗弄自己,并不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又恢复了那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几天想我没有?”很是大刺刺的开口询问,半点女儿家的娇羞之态都没有,直直的让端着一盆子水准备进门的浅忆,吓得顿住了步子,一张俏脸为自家小姐羞得通红,小姐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什么话都敢问哪。
话音一落,自然,理所当然的,没有听到他的回话,只是那脸色微微有些熏红,但是基本上看不出来。
苏锦屏也不奇怪,这个闷骚又傲娇的家伙,要是能给自己回一句“想”,那才是奇了怪了:“不过我这几天挺想你的!”直言不讳。
这话一出,就像是一块糖投进了他的心湖,一圈圈的涟漪荡起,甜甜的,只是一瞬,便蔓延了全身。提起步子,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淡淡的开口问道:“果真想我么?”
“果真!”苏锦屏很是确定的点点头,想就是想,有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想着还加了一句,“我岂止是想你,简直就是想死你了!”
这话一出,他的唇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很想回一句“我也想你”,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什么硬生生的堵住了似的,就是开不了口。
门口的浅忆终于听不下去了,端着水盆子慢悠悠的晃了进来,开口道:“小姐,水来了!”
“浅忆,你终于回来了,老娘想死你了!”苏锦屏很是煽情的随口说了一句。
说完之后,瞬间就感觉身边的气压有些加强,百里惊鸿的那张比白玉还要美上几分的面庞隐隐有些发黑的趋势。“想死你了”原来只是随口说说的吗?浅忆方才出去了多久,她就能说一句“想死你了”。也就是说,他方才白高兴了一场!
呃……浅忆听着这话,也觉得有些夸张,她好似只出去了一下下吧?将水盆放到一边,有些犹犹豫豫的看着百里惊鸿,又瞅了瞅苏锦屏,这水都快凉了,要清理伤口,也该赶快了,可是南岳三皇子还在这里,这要怎么办啊?
“还愣着干啥,老娘都快疼死了!”苏锦屏转过头对着浅忆开口。
浅忆看了看百里惊鸿,神情颇为犹豫,小姐这伤的不是别处,而是臀部,一个大男人在这儿,能扒了小姐的裤子清理伤口吗?
见浅忆看着百里惊鸿,苏锦屏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的开口:“你傻了吧你,他又看不见!”真是的,有什么好担忧的,自己在他面前都不知道毫不避讳的穿过多少次衣服了。
这话一出,浅忆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她怎么忘了,南岳三皇子的眼睛是看不见的,想着也送了一口气,上前来要给苏锦屏处理伤口。只是这两个人都没看见苏锦屏这话说出之后,那人月色般醉人的眼底闪过的一抹尴尬之色,然而,一闪即逝,没有给任何人察觉。
浅忆到了跟前,百里惊鸿徒然开口:“你出去吧,我来。”
“啊?”南岳三皇子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给小姐处理伤口?苏锦屏也是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得了吧你,还是浅忆来吧,你什么都看不见,要是闭着眼睛摸瞎一番,还不得疼死我!”
“……”他现在可以说他其实看得见么?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若是说了看得见,她更不可能让自己来。所以也只是坐在床边,不说话,无声的坚持着。
最终,苏锦屏有些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给他吧,记得给老娘小心着点!”
于是,浅忆很是不放心的把盆子留下,然后犹犹豫豫的退了出去。
苏锦屏趴在床上,头也不回的开口:“速度点!”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尴尬,所以那张精致的小脸,也微微有些泛红。
“忍着些。”冷冷清清的声线传来,便将她的裤子褪了下来。入目一片猩红,已经是标准的屁股开花,而在看见那丝丝血腥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杀意,极为冷冽。
修长白皙的手放入水中,将那毛巾拧起,而后轻轻的沿着她屁股上的伤擦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细微,但苏锦屏还是疼的哇哇大叫,其实她本身是很怕疼的,不过做杀手的时候,已经让她养成了一种习惯,便是不在任何人的面前呼痛,久而久之,当身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也忘记了呼痛了。可是今天,在他的面前,却破了例。
“轻点,呜呜呜,好痛……”杀千刀的狗皇帝,这一顿板子的恩情,她总有一天要还给他!
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是受了伤,清洗起来,怎么也会有些疼的,淡淡的开口安慰道:“就快好了。”语调也不自觉的放柔了一些。
苏锦屏抓着枕头,眼泪汪汪的回过头:“等我有机会,一定要找那个狗皇帝报仇!啊……”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呵呵……”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模样,颇为可爱,让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又听她此言,淡淡的开口道,“好。”
清洗干净之后,那盆子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带着血腥味的红潮,看得百里惊鸿的眼中又是一阵冷茫,将那毛巾扔进了盆子之后,自袖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打开瓶盖,一阵清幽的香味便瞬间蔓延了整间屋子,不需要问便知道是绝对的良药!
“这是给我擦屁股的?”苏锦屏开口询问,问完之后脸色有点不对,妈蛋的,擦屁股?擦屁股的不是草纸吗?
他的唇角也有些微抽,但还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是擦伤口的。”擦屁股?这三个字就是打死了他也说不出来的。
“你知道我被打了?”那也不来救她!
“知道。”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不开口解释。解释,从来就不是他百里惊鸿会做的事情,更何况,若是懂他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他解释。
忽的,苏锦屏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转过头看着他:“难道那个时候皇甫怀寒是你派人引走的?”说完之后,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他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岂不知,他闻言,竟是勾了勾唇畔,开口道:“是。”她已经,能懂他的心思了么?
谁知,苏锦屏听他这么一说,惊愕的张大嘴,半晌,才转回头咕哝道:“没想到随便瞎蒙一下,居然给我蒙对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今日这一役,他似乎知道了,跟她在一起,永远都不能高兴得太早。
将瓷瓶中的药物倒出来,雪白的粉末沾上了他的指尖,而后轻轻的点在她的伤口处,原本他的体质就偏寒,再加上那药粉也是上好的金疮药,还带着些许冰爽的薄荷成份,所以那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到她的屁股上之后,是舒服极了!
火辣辣的疼痛感烧灼了半天之后,忽然得到缓解,苏锦屏自然满足的喟叹出声,心中对这家伙今日来了之后,种种不合她心意的表现而产生的怒气也消散了一些,当那冰冰凉凉的感觉覆满了所有的伤口之后,火辣辣的痛感也瞬间消失不见,于是,苏锦屏心中对他的感激之情,如黄河流水一般奔流不息!
转过头,很是感动的开口:“小鸿鸿,你果然是对我最好的!”
这话一出,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靥,如雪莲般圣洁出尘,然而却很淡,而且只是一瞬,就敛了下来,忽然觉得,她这样受了伤,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身边,被自己照顾,被自己呵护,这样的感觉,似乎也很好。
当然,若是让苏锦屏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一定会气得跳起来,收回自己刚刚说的话,而且保不定还要怄得吐出一口鲜血将他暴打一顿!
而门外,一袭红衣的男子,听闻此言,妖娆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中拿着的,是和百里惊鸿手上一样的瓷瓶。百里惊鸿,对她是最好的么?自嘲一笑,将自己手中的瓷瓶收回袖口,忽的转过头,见浅忆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笑了笑,轻声开口:“你今日也被打了是吧?”
“啊?”浅忆一愣,而后点了点头。不过夜王殿下问她这个做什么?看着他那张妖娆艳绝的脸,浅忆的小脸也有些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