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监督的工作并不比「窗」轻松。
什么时候会出现咒灵,咒灵会出现在哪里,这都是没有定数的。
现在是四月,还不算最忙碌的季节。等到正式入夏,炎热的气温会滋养出更多的负面情绪,咒灵才会爆发式增长。每到夏天,上至咒术师下至辅助监督,都会迎来令人窒息的加班地狱。
然而,织田作之助已经提前体会到了辅助监督的不易。
咒灵的危害性极大,不及时祓除和将其困在一定区域,很可能造成伤亡事件。为了不耽误时间,当织田作之助接到任务时,总会第一时间打车前往现场。
电车是绝对来不及的,不打车,总不能跑着过去吧!
一次二次还好,三次四次也顶得住,次数一多……
系统数了数织田作的银行账户余额,沉重地说:[织田作,这样下去不行。
织田作之助看着手里的钱包,面色凝重:“嗯,支撑不住啊。”
钱包告急了!!
“辅助监督一直都是这样吗?”织田作之助问,“卡牌做过几年的辅助监督,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系统翻了翻记录,苦着脸:[刚入职那会儿遇到过,后来买了车,又有加薪,情况就好多了。
车……
他的车刚开局就被咒灵砸了啊。
织田作之助陷入了沉默。
系统试图安慰:[等到下个月发工资就好了。
可织田作之助的钱包根本等不到下个月!虽说钱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肯挤,还是勉强能够支撑生活的。
织田作不介意吃茶泡饭渡过下半个月,咒灵却不会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他到了才开始屠杀。
难不成真要上演日剧跑吗!
系统十分苦恼。
严格来说,织田作和系统并不算正经绑定。所谓心愿——找到写作素材——堪称自由心证,纯纯是用来敷衍主系统的。织田作就算指着一根草说这就是素材,系统也能秒速判过。
因此一人一统都没想着跟名柯世界一样苦哈哈地来回奔波,说好的是来度假的呀!
系统犹豫地说:[要不,我用我的小金库帮你从商城换一点现金吧?
没做任务,自然没有进账。想要从商城兑换货币,只能靠系统。
“不用。”织田作之助摇着头拒绝,他哪里会动系统的零花钱。
而且,织田作也不是没有办法弄到钱。
他沉吟片刻,拍板决定:“我用以前的办法去换点生活费好了。”
系统好奇:[什么办法?
“并不是什么正义的手段,你最好不要学。”织田作之助说。
织田作这么正派的人,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系统暗自猜测:总不能是去黑吃黑叭!
很快,它就见识到了织田作所谓“来钱快”的手段。
横滨过去曾有类似位于租界的赌场,时至今日,横滨市内的赌场依旧门庭若市。
最多是从明面转到地下——说实话,其中有不少是港口mafia的产业,每年定期为森首领从海外购置军火提供充足的资金。
即使这里不比横滨,但不代表没有。就是入场门槛或许会高一点,入口也更隐蔽。
织田作之助拨通了孔时雨的电话。
作为什么都沾一点的黑中介,孔时雨一定有门道。
“赌场?”电话那头,孔时雨嘀嘀咕咕地说,“这年头是个杀手都喜欢赌么……你要赌,街头小巷的柏青哥店大把,随便挑一个就是了。”
织田作之助摇头:“不要柏青哥。”
孔时雨想到了
某个热衷赛马的男人,抽了抽嘴角,“赛马?”
“也不要赛马。”织田作解释,“一个传统的赌场就好,最好是大一点的。”
柏青哥和赛马都具有延时性,一个靠机器随机,一个超出了异能力六秒上限,都不能保证赢钱。
而大赌场鱼龙混杂,他混入其中才不会引人注目。赢得数额没有太离谱,赌场也不会追究。
织田作之助问:“你有门路么?”
孔时雨自然是有的,他想了想,念了一个地址。织田作之助用纸笔记下。
“谢谢,钱回头打你账上。”现在没钱,等赢钱了再付。
孔时雨:“你什么时候去啊?”
织田作之助迟疑片刻:“就今晚。”
再不去后天没钱打车可怎么办!
孔时雨:“巧了,我今明两天都在附近。你到了给我电话,我带你进去更方便。”
“好。”
待夜幕降临,织田作之助特意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武器也带在身上。
他和孔时雨约好在一家酒吧门前碰面。
织田作之助抵达时,正巧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掀开帘子走出来。
男人握着手机骂骂咧咧:“尾款发给你了啊,你还欠我几单没做呢!……你又要去赛马?……喂!”
电话似乎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孔时雨手里的手机不断传出“嘟嘟”声,脸色很黑。
织田作之助站在远处,等他注意到自己,才走上前。
“孔先生。”
孔时雨有些尴尬:“啊……织田先生,你都听见了?”
织田作之助和对方握了握手,面色平静:“隔得远,听不清。”
无论真假,都算是给了一个台阶。
孔时雨收起手机,无奈笑笑:“那家伙是我的另一个合作伙伴,性格有些难搞……不说他了,我们出发吧。”
对方无意多说,织田作之助也就没有多问。
有熟人作为担保就是不同,赌场放行速度很快。
孔时雨带着人去换筹码,片刻后,看到红发男人从窗口转身,手心里只放着一个红色的圆形筹码,价值仅在一万日元。
“就一个?”孔时雨一愣,他还以为这又是一个嗜赌成性的人,过来一掷千金的。
红发男人点点头,面色淡淡,看上去简直老实过了头。
“点到为止。”织田作之助说。
啊,原来只是过把手瘾。说不定是好奇心犯了,来见见世面。
孔时雨目露欣赏之色,夸道:“织田先生的自制力真强。想玩点什么?”
“先随便看看。”
他这么说了,孔时雨就陪着到处乱转。反正他今晚有空,赌场的气氛总是能够调动人的情绪,正好可以拉进关系。
孔时雨始终没有放弃给织田作之助介绍工作,他坚信他的眼光不会错,这就是当杀手的料。
他们最后停在了一张围满了人的桌子前。
孔时雨探头看了一眼,玩法是摇骰子赌大小。
织田作之助:“这个最简单。”
孔时雨没意见,织田作就带着人挤进去。人多,织田作左闪右躲,还是不慎撞到了人。
织田作之助还没转头,先下意识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一边说着,一边稳住身形,想看看有没有那人有没有摔跤。
一扭头,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臂肌肉虬结,黑发绿眸,唇角有一道伤疤。神情慵懒,甚至看起来有些郁闷,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织田作之助的鼻尖嗅到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男人懒洋洋地说:“我说,小心点啊,别
挤我。”话音未落,绿眸扫过人群,笑了声:“哟,是你啊,正巧。”
织田作之助尚未应声,跟在身后的孔时雨倒是率先讶异地喊道:“禅院,你怎么在这?”
黑发男人不爽咂舌:“别叫我禅院,我改名了,现在姓伏黑。”
禅院、伏黑?都是耳熟的姓氏啊。
织田作之助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人,姓禅院的话,莫非是御三家中禅院家的人?
他倒是没有把黑发男人跟伏黑惠联系起来,只觉得“伏黑”这个姓氏还挺常见。
“喂,你看什么看。”伏黑甚尔面色不善,“孔时雨,这谁?”
孔时雨挤到两人中间,讪笑:“同行,都是同行。大家有话好好说。”
“织田,他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人。他是禅院……呃,伏黑甚尔。”孔时雨被甚尔瞪了一眼,连忙改口,又扭头向男人介绍道:“这是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客气地伸出手:“你好。”
伏黑甚尔压根不想理,碍于以后还需要经纪人帮他介绍工作,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嗯了一声。
指尖一触即离,敷衍到了极致。
织田作之助见多了脾气古怪的人,没往心里去。孔时雨上前打圆场,“织田先生不是要玩玩么,可以下注了。”
这话一出,吸引了伏黑甚尔的注意。
“你也赌啊?”伏黑甚尔挑了挑眉。
“嗯。”织田作之助应道。
孔时雨扯了扯甚尔的手臂,低声道:“你刚刚说去玩一把,就是来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去赛马。”
伏黑甚尔颇为嫌弃:“拜托,赛马场早就关门了好吧。这个赌场离得最近,我不来这里能去哪?”离得近,指的是离他的任务对象近。
孔时雨:“回家啊,你家小孩多久没见你了。”
“回去看过了,没死,能自己照顾自己。”伏黑甚尔不在意地摆摆手。
孔时雨无语:“他摊上你这么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闻言,伏黑甚尔低低笑了一声,“……你说得对。”话语中带着某种自嘲意味。
织田作之助默默听了全程,没有出声,权当做没听见。
赌桌前,庄家正摇着骰盅,手法花里胡哨,骰子碰撞的噼里啪啦声不断传出。
“砰!”
骰盅被砸到桌上,侍者双手离桌,礼貌微笑:“诸位可以下注了,买大或是买小。”
赌徒们一拥而上,桌上的筹码越堆越高。
伏黑甚尔想都不想,直接往“大”的分区丢了好几个筹码。一出手便是上万。
筹码刚落定,甚尔便看见始终没有动弹的红发男人弯腰,将一枚一万元的筹码推到另一边。
织田作之助押了“小”。
他刚收回手,庄家就叫道:“买定离手,开了啊。”
此时,伏黑甚尔还在嘲笑:“就一万想来赌场玩?”
孔时雨无奈:“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织田作之助淡声:“一万够了。”
下一秒,骰盅掀开,三、一、四,是小。
伏黑甚尔:“……”
织田作之助接过候场的侍者递来五枚筹码,手里的本金翻了不止一番。
“运气不错啊。”此时,伏黑甚尔还笑得出来。他今晚做了一单,一部分换了筹码,资金非常充足。
又要下注了,伏黑甚尔依旧押大,织田作依旧押小。
庄家开小。
伏黑甚尔:“……”
织田作之助再一次接过侍者递来的筹码,面色平静。
我就不信了!
等再开新局时,黑发男人果断选了小。织田作慢
他一步,面色如常地将手里的所有筹码押大。
骰盅掀开,还是织田作赢。
结果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连赢三局的不是没有,但很少,尤其是这种用一万赢回十几万的人,少之又少。
更何况他全程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定是个大佬啊!
不少人眼神闪烁,捏紧了手里的筹码。
孔时雨也很惊讶:“织田先生,今天的手气不错啊。”
“……还好。”织田作之助顿了顿,慢吞吞地应道。
伏黑甚尔眯起眼,这小子为什么停顿了,出老千?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就连一身燕尾服的庄家都忍不住偷偷看他。
庄家再摇骰子时明显谨慎了许多,手法更加花里胡哨,就差没甩出虚影来。骰子疯狂碰撞,声音杂乱无章,连摇骰子的时间都悄悄延长了一倍。
“砰!”骰盅再次被砸到桌上。
庄家喘了口气,目光紧盯红发男人,声音依旧不疾不徐:“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在众人或明或暗的关注下,红发男人就是不动。有些等不及的赌徒咬咬牙,胡乱选了一个。大部分人,依旧在等。
卡在开骰盅的最后几秒,织田作之助慢吞吞地买了大。
早就等着这一刻的人群顿时蜂拥而上,不约而同地买了大。
果然开大。
伏黑甚尔买了小:“……”
他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你专门跟我对着干?”伏黑甚尔冷冷地说。
红发男人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倒,不疾不徐地收回赢得的筹码,嗓音淡淡:“并没有,你想多了。”
“啧。”
伏黑甚尔感觉自己被挑衅了,面色不善地又换了一批筹码——原本的已经输完了。
接下来,他们开始了巅峰对决——完全是甚尔的个人臆想。
他买大,织田作之助买小。
他买小,织田作就买大。
刚开始还是小打小闹,直到他们越玩越大,织田作越赢越多,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不少人试图投机取巧跟着大佬赢钱。
织田作买什么,一堆人就闹哄哄地跟着买。
对面只有孤零零的伏黑甚尔,和几个抱有侥幸心理的人。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周围的人山人海,皱了皱眉,内心很是为难。
人好多,这不符合他低调赚生活费的原则啊……
众人大惊:大佬皱眉了!他面露难色!这局有变!
如果不是伏黑甚尔捣乱,他可以多换几桌赢,不至于引起轰动。哪里像现在,走到哪儿伏黑甚尔跟到哪,围观群众就跟他到哪。
想到这里,织田作之助忍不住叹了口气。
众人惊恐。
几乎在瞬间,一部分人收回了自己想下注的手,一部分人转投对面,还有一部分人在扼腕长叹下早了。
伏黑甚尔见状暗爽:总该轮到我赢了!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两秒钟内。
庄家脸色难看地掀开骰盅,五五六,是大。
还是织田作赢。
“草。”伏黑甚尔真实地骂了出来。
围观群众议论四起。
“所以他刚刚皱眉,是为了误导人群别跟着他下注?”
“哇,还知道用微表情,好心机,不愧是大佬!”
“早知道我就不退了,这波还能小赚一笔。”
侍者收好筹码,用一个小篮子装着递给他。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织田作之助淡定接过,道了声谢。
他赢了将近一百万,除了前三局之外,其他大部分是从伏黑甚尔
那里赢来的。
越到后头,愿意跟着伏黑甚尔下注的人更是寥寥。
一百万日元已经远超织田作之助的预期,他本来打算只赚一个月的生活费就走。
饶是织田作也没想到伏黑甚尔运气会这么差。他真的没有跟伏黑对着干,下注都是卡在开蛊的最后几秒,是伏黑自己手黑,次次都赌输。
织田作之助就没见过运气这么差的人。
事已至此,织田作倒也不至于产生愧疚的心理。
他又不是没听见,伏黑甚尔也是杀手,赚的也是黑钱。
黑吃黑,织田作之助从前干的多了去,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再赢下去也没有必要,织田作之助侧了侧脸,看见庄家转身向另一名侍者低语。对方点点头,飞快往一个方向跑去。
不能把事情闹大。
织田作之助果断收手,提着装满筹码的篮子,对孔时雨说:“就到这里吧。”
闻言,众人发出一声叹息。
孔时雨没有错过侍者的动静,心下了然:“好,我带你去换现金。”
伏黑甚尔已经上头了,拦住两人:“喂,不玩了么。”
织田作之助摇头:“适可而止。”
孔时雨十分赞成,连连点头。
嗯,织田先生果然很有自制力啊。
“没意思。”伏黑甚尔嘟囔。
在赌场负责人赶来之前,孔时雨带着织田作快速地将筹码换成现金。
织田作之助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只有一万日元,出门时却提着装满一百万日元的保险箱。
照理说,他这种生客,赚了这么多,赌场多少会有点反应。
孔时雨似乎有门道,叮嘱织田作在原地等他,自己一个人离开片刻。再回来时,织田作之助明显感觉盯着自己的视线慢慢散去了。
“多谢。”织田作之助直白地说,“给您添麻烦了,酬金我会翻倍付给您。”
孔时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织田先生客气了,我是你的向导嘛,都是分内事。”
但有一个人是孔时雨搞不定的。
黑发男人插着兜,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压马路。
孔时雨警惕回头:“禅院甚尔,你要做什么,输了就是输了,你要不认账吗?”
织田作之助面上不动声色,暗暗提起警惕。
他感知到,眼前的男人十分危险,实力很强。如果要打起来,他能否全身而退也不好说。
异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单独比拼武力,织田作之助丝毫不惧。可他姓禅院……织田作不得不考虑到咒术的威力。
必须尽快学会咒力。
织田作之助心想,就算他这具身体的咒力低微,起码也要对咒术多一点了解。
伏黑甚尔跟着止步,“都说了,别叫我禅院,再叫我就揍你了。”他双手插兜,臭着一张脸,“你当我是什么人?这点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话语中满是不屑。
织田作之助在一旁看着,总觉得他臭着脸的样子很是眼熟。
“行,伏黑甚尔君,你跟过来做什么。”孔时雨没好气地说。
“你也是杀手?”伏黑甚尔的目光投向始终不发一言的红发男人,“刚出道的么,以前没听过啊。”
织田作之助淡淡地说:“已经不是了。”
没有否认过去曾是杀手。
伏黑甚尔勾唇一笑,有意思。
“为什么不做了?”
“与你无关。”织田作之助说,“你是来取回这一百万日元的么?”
伏黑甚尔大大咧咧:“你想把它还给我,我也没意见。”
孔时雨无语:“禅……伏
黑,你要点脸吧。”
织田作之助:“抱歉,我不可能给你。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等一下。”
伏黑甚尔拦住他,咳了一声,总算说出目的:“我观察过了,没看到你出千。你的赌术不错,能说一说是怎么做到的么?”
孔时雨:“……”
织田作:“……”
这能怎么说。他是靠异能力作弊的啊,没法教。
“伏黑君,我……嗯,是靠运气才赢的。”织田作之助诚恳地说,“不是赌术,教不了你。”
黑发男人不爽:“不想说就算了,找什么借口。”
“走了。”
伏黑甚尔扭头便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转头问道:“你赛马赌运好不好。”
织田作之助默默:“我不会赛马。”
“不会就算了。”甚尔彻底失去兴致。
孔时雨凑过去,低声:“伏黑,我给你接了一单任务,是一级咒灵,很急。你别出去鬼混,明早就出发。”
织田作之助听力很好,敏锐捕捉到关键词。
“咒灵?”他不自觉地回眸。
伏黑甚尔:“你知道?”
“嗯。”织田作颔首。
“咒术界的人么……”黑发男人面色冷淡,嗤笑一声,“怎么走哪都能碰到你们。”
织田作之助:“明天你们要去祓除咒灵?”
“对。”孔时雨果断将甚尔挤到身后,“织田先生是需要我介绍类似的工作吗?”说着,他恍然大悟。
是哦,不杀人,可以杀咒灵嘛!
是自己思想太局限了。
夜色沉沉,连月色隐没在云朵后。偏僻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三人的谈话声。
织田作之助犹豫着,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伏黑君也是咒术师吧?我对祓除咒灵很感兴趣,明天能否让我同行观看?以及,可以请你教我有关咒术的知识么?”
他话音落下,街道静悄悄的,没人出声。
黑发男人勾起唇,孔时雨顿时暗道不妙。
“咒术师?”伏黑甚尔像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大笑了一声:“我可不是什么狗屁咒术师,不懂咒术。”
“你找错人了。”
咒术界有名的天与暴君冷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