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曾说过:如果生活没有幽默,将会是一场悲剧。
可不知为何,两人坐到一起,竟然会因为一句悲情的话笑出来。
笑声过后,没有了刚才的伤感,反倒是轻松了很多,神仙想要伸手拿烟,手刚刚触碰到烟盒上,又收了回来,开口道“我能走到今天,起步于抓住每一次浪潮,发展于在特殊时期的立场坚定,站稳于从不掺和到政治之中…导火索找就存在,刘飞阳只不过是把他摆到我面前而已,最后点燃的还是我”
“炸了就炸了,哪怕有一天身无分文,凭着萱华园三个字,也能重新站起来!”
女人是感性动物。
尤其是陷入回忆中的女人,她见神仙的样子,就像是挖地三尺之后仍旧没找到白糖,他还在坚定的“骗”自己说一定有。
只要他说,她就相信。
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主动转移话题,开口道“都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帮飞阳那孩子不能半途而废,提了一步,给了生活却没给保障,最初只想看看能让你做出惊天地事情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黄毛小子”
“没想到见过面感觉还不错,你给他一柄剑,我就送他一身盔甲,干女儿秦芳现在还单着,我可不想让他落入我的后尘,就介绍两人认识,如果那小子足够聪明,相信他会抓住这次机会…”
水丘静越说脸上的笑容越浓。
仿佛已经看到刘飞阳和秦芳步入婚姻殿堂,并且幸福美满,还生了一窝小崽子,她这位红娘享受其中。
神仙略感错愕,秦老爷子的宝贝孙女、大明星,虽说不熟悉但还是知道的,一位没身份没背景的小子娶了她,只能说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他还是摇摇头,道“尚土匪生气归生气,但还不至于这么快把气洒到刘飞阳身上,没有必要…”
“以为我是在帮他保命?”
水丘静反问道“错了,我只是站在小芳的角度上思考问题,老爷子发话,小芳的婚姻只能她自己选择,任何人不能指手画脚,这就相当于圣旨,下了死命令,作为半个过来人的我,看问题要比小芳清楚些…”
她抬手对神仙招了招,意思是把烟拿过来。
神仙顺着坐着推到她面前。
她点上了一支道。
“权贵子弟好是好,可生活路径已经被早早的规划出来,很刻板,少了男人的侵略性,哪怕有几位心怀大志,是好男人,可因为从小受到的教条相同,婚后做到的也只能是举案齐眉,举案齐眉,这四个字是对婚姻最悲哀的形容,当然,还有一点,风险太大…”
“剩下的能称得上门当户对的就是商业精英了,那些坐上互联网大风的理工男我不喜欢,没情趣,那些靠着拼搏走到今天的凤凰男,骨子里又精于算计,也不是优秀的结婚对象,还有子承父业的,过往都很乌七八糟,也的排除在外…”
“这点刘飞阳就很好,不至于让小芳吃不上饭,又在起步阶段…”
如果刘飞阳听到水丘静看上自己的奇葩理由,是因为自己才算起步,别人都已经成功,不知该是哭是笑。
神仙在她面前也彻底放松下来。
无奈回道“他有女朋友,而且很专情!”
“如果不专情我也不会看上他,早在几年前我就了解过,他拿了你的名片,因为女朋友受伤请你帮忙,你又把国内的顶尖专家都给叫过去,在他女朋友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又与其他女人传出纠葛,可等他女朋友醒来,及时把关系切断,残忍了点,但也证明知道孰轻孰重…”
虽说水丘静解释的很零散。
神仙还是捕捉到其中有效信息,拼凑起来得出的结论是:她认为刘飞阳与自己的轨迹想象?
这个结论很有趣。
仔细回想发现,自己也是初恋,然后堪称乱七八糟的男女问题,最后回归正轨,但也不全然相同。
“我了解他,不可能成功…”
水丘静顿了顿,本想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但这话说出来无异于平地惊雷,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只是抿嘴笑道“看着吧…”
……
小学升初中需要考试,班级里考第一的学生,进入中学茫然发现,原来冲刺班的意思是,原来大家都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初中升高中还需要考试,进入实验班才发现,原来智商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这么多,上大学更是重要一环。
如果侥幸进入清北,会发现坐在身边的人是这个市的状元,走在前面的是那个省的状元。
身临其境远远比听人说“人外有人”来的更纯粹。
从秦芳嘴里听到尚土匪的故事、又从静姐口中得知原来世界是这么回事。
只要长心,都会难免的升起一股挫败感和无力感,或许还有些压抑。
现在的刘飞阳显然是这种感觉。
从村里出来想着出人头地、在中水县时扬名立万、等到惠北市心境平和了一些,也在想着刘飞阳三个字代表什么。
经历一次生活重大转折,他想着要名利双收了。
要不然也不能想把安保做成“连锁”
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想着事。
秦芳也不打扰,她讲完尚土匪的故事,先是稀松平常,然后看着坐在旁边的男人变得严肃,不知不觉中心里也变得五味杂陈,又是看他蹙起眉,鬼使神差的为了提醒,亲自拿起茶壶,把那空空的茶杯倒满。
刘飞阳并没喝,甚至没看到。
这让她心中隐隐有种被“卸磨杀驴”的屈辱感,可不到两秒钟,就变成摇摇头的苦笑。
最后看到那眉头彻底舒展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桌面,哪怕秦芳非常反感“死”这个字眼,她也不得不用这次形容,因为那眼神好似穿透这场黄花梨茶几,陡然之间竟然又三分尚土匪的历色、三分神仙的自信、三分自己爷爷的骨子里的坚定。
剩下一分秦芳不知该怎么形容。
以至于她一直都好奇的盯着。
“唰…”
突然之间,坐在二楼的刘飞阳缓过神。
从进来开始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他,终于第一次完全把头扭过去看向楼下,没有任何遮掩,就是在俯视。
“他疯了?”
秦芳心中不禁冒出疑问,目前而言,楼下的任何人都能一巴掌拍死他,如果被人认为是小人得志的眼神,那该多得不偿失?
还没等她有更多想法,就看刘飞阳已经转过头,伸手端起茶杯,露出个大男孩般的笑脸道“秦芳泡的茶,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