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评判自己老没老的标准很简单,就是每天早上起来抬头看看,自己还能否像青葱岁月时站起来!
孙泉名下有个海连市最大的民营安保公司,虽说资产与吕青、孔瑞那样的顶级富豪比不了,但好歹是身价过亿男人,围在身边的莺莺燕燕自然不少,办公室恋情那一套他不喜欢,玩弄女下属的事也干不出来,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拈花惹草,相反,他在公司门外的作风比较豪放,要不然也不能听见广告公司美女老板黄胜男的声音,就想到见面进一步发展,在外面玩够了,回家里连作业都懒得交…
他并不是个例。
想当年刘飞阳在中水县食杂店的时候,曹武庙有个爱好就是蹲在旅店门口,每次想到要回家都会愁眉苦脸,还有老总界的usb贾信德,外面情人一大群,回家的次数都少,按照他的说:不离婚只是因为有点亲情,没别的了…
只不过这些隐晦的话题,很少向外人表达。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矛盾自然而然爆发开来。
孙泉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后宫失火,他不是草菅人命的社会大佬,但他也能说出:夜未央的陈清如敢不敢碰我的话来,没人能把他的五百安保当成吃干饭的,粗鄙一点说,她老婆出去玩,有没有人敢动都是另外一回事…
多人年来的自信一举崩塌,让他整个人都处于恍恍惚惚状态,接到电话急匆匆赶往局里,因为歹徒是冲进他家,误把他堂弟当成他才遭受围殴,所以有些线索必须得他提供,在局里闭口不言,脑中还想着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恐怕现在公司都已经传开,或者早已经传开,一想到这,心里就火辣辣的疼。
他做完笔录并没立即离开,而是去了楼上办公室,安保公司需要在局里有备案,所以大家都认识,领导旁交侧击的询问他究竟知不知道是谁,他仍旧没给出确定答案,事实上,他的敌人不仅仅是刘飞阳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树敌无数,明面上点头哈腰,背地里要给他捅刀子的不知凡几。
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得知妻子也做完笔录出来,火气嗖的一下穿到头顶,起身告辞,急忙忙冲到楼下,刚下楼,就看到妻子正要从门口走出去,还是那身睡衣,只是上身披了件外套,头发如刚才般凌乱。
看到这幕,孙泉身上气的直哆嗦,她那凌乱的头发究竟是被谁搞出来的?是用什么姿势搞出来的?
大步流星的下楼,迅速走上来,没顾忌这是不是局里,动作粗暴的从后面抓住妻子的头发,她痛的叫一声,但孙泉并没有因此放手,薅着她头发往外拽,别人看到这一幕也被办法说,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都眼睁睁的看着孙泉把妻子薅上车,车一边开动,一边发生震颤,没人会想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事,都知道战况的如火如荼。
隐隐还能听到里面传出嚎叫声。
车开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海边,司机走下去吸烟。
车里的两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你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孙泉咬牙切齿的攥着拳头问道,脸上被妻子挠出两道抓痕,衬衫扣子也被拽掉两颗,这个女人在认识孙泉时或许能是个淑女,可这么多年小媳妇也熬成了婆,不彪悍、但却对够劲。
“你管不着!”
妻子抬手抿了把鼻血,非常光棍,随意已经被孙泉撕开,但又不是没看过,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藏着掖着没用,还不如坦坦荡荡把话说明白。
孙泉死死的盯着窗外,听到这话,恨不得再揍她一顿,顺便给她扔到海里,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问道“孩子,是不是我的?”
自己家族的基因太强大,孩子不仅像自己,还像堂弟…
妻子听到这话气也不打一出来,如果说近几年出轨,可以说是被孙泉逼疯,但是问孩子,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这就是彻底否定自己的人品,冷笑道“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至于孩子是不是你的,自己去做亲子鉴定,说不准是呢?”
“你…”
孙泉瞬间扭头,抬手还要打。
“打,你打”
妻子非但不躲,反倒是挺着脖子往前上一步,狰狞喊道“我告诉你,你在外面拈花惹草,老娘也看开了,反正咱们也没有多少感情,离婚,明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谁离开谁都能过,我就当瞎了眼伺候你这么多年…”
离婚!
听到这两个字孙泉的手再也落不下去,僵在半空中,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女人,不是对这个女人感到陌生,更不是对她有不舍,而是离婚这两个字牵扯的太多,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财产分割!
妻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深知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一旦离婚,财产势必要分给妻子,这还不只包括现有的存款、房产、还有名下的安保公司股份。
一旦分割出去,自己的实力将大大折扣。
离不起,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处境。
可是不离婚又得怎么过?现在就差用个喇叭向全世界广播,婚姻继续,自己的脸皮又该往哪放?
正当他进退两难之际,电话突然响起,把压抑的气氛缓解一些,也是为了避免现在直接触碰这个问题,他抬手拿起电话,接通道。
“领导!”
“那两名刀手的身份已经查清,祖籍隔壁省惠北市人,九八年的时候因为重伤害案一直逃亡,两千年又在逃亡过程中发生抢劫案,三死一伤,后来…两人都是a级通缉犯,属于极度危险人物,你再想想,有没有目标人选?”
所有的安保公司都有备案,下面的主要情况也都了解,再有就是前一段时间刘飞阳撞全能大门的事,也已经被人知道,两家有矛盾人尽皆知。
孙泉听到这话,也变得严肃起来,惠北市?那不是刘飞阳的祖籍?
他咬牙道“我最近和刘飞阳闹得很不愉快…”
电话那边的领导想了想,把电话挂断,不到十秒钟,用私人手机给孙泉打回来“小泉啊,咱们现在是以私人角度说话,刘飞阳这个人你可能不了解,我特意找惠北的同志询问了下,当初惠北有个老炮叫齐老三,一手遮天的大拿,因为与刘飞阳作对,后来双腿断了,双脚也断了,现在还在轮椅上坐着,他这个人不能说正、也不能说邪,你得万事小心…”
“我就是做安保的,还能让他杀我第二次?”
孙泉顿时豪放的反问道。
这种已经上纲上线的话,即使私下里也不能说,对面沉默无语。
“您放心,我自己能处理好…”
孙泉说完,听到对面把电话挂断,也挂断电话。
“明天去民政局!”
妻子见他挂断电话,适时补充道。
“去你麻辣隔壁…”
孙泉气的破口大骂,又薅住头发,给她拽下车,把她扔到地上,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对远处的司机喊道“开车,找刘飞阳!”
……
“废物!”
这句话是从海边广场的高层宾馆里发出来,瞰海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位身姿妖娆的女人,抱着肩膀,背对着门口,她身着一身漆黑的真丝睡衣,高贵且神秘,如羊脂白玉的光滑背部,令人心驰神往。
她的身后站着一位低头弯腰的中年,战战兢兢,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气质高贵的男士,风度翩翩,气质比程牧野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人们看到他的样子会想到华尔街的精英,又或是穿梭在高级培训班、高级别会议现场。
相比较而言,他的神情就放松的多,不过放松中又多了一丝无奈。
“他俩长得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中年硬着头皮解释一句。
女人满脸怒容,嘴唇紧闭,没人会怀疑张开之后是不是血盆大口,会不会把人生吞活剥,她或许会很妩媚,只不过鲜有人见识到她妩媚的一幕。
沉寂的气氛让房间内仿佛低了几度。
中年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嗖嗖向下滴落,无助的瞧了眼坐在旁边的男士,这男士叹了口气,随后摆摆手让他离开。
中年如释重负,要说当下还有一个人能说动她,也就是这名男士了,脚步极轻,生怕被发现的走出去。
关上门的一刻,这女人的背影好像震动了一下。
男士缓缓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一手插兜里,与她平行的望着窗外无边海面,开口道“如果你要是想帮他,可以跟我说,女孩子还是不要用太过血腥的手段,像全能安保这样的小公司,我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他垮掉,你知道,资本运作是我的强项…”
“弄死孙泉,一了百了!”
女子毫无表情道。
男士听到这话一愣,扭头看向她,随后苦涩的摇摇头,笑道“在我二十八岁没拿到哈佛金融学博士学位之前,我经常喜欢去华尔街看看,不看他们怎么工作,就是看每天出入那里的御姐,我想娶个能让我有自豪感的老婆,等毕业之后进入体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脏乱不堪,后来又开始喜欢学生,单纯又清纯,后发发现学生也会变,我曾一度迷失了,不知道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老婆,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上天冥冥中会安排个与我最合适的人,能让人今生非你不娶…”
女子继续看着窗外,不回应。
“我爱你,你却爱着他,很悲哀的一件事…”他说着,又笑出来,随后扭过身道“孙泉我出手处理,你说要帮他走到哪,我也可以让他扶摇直上,但是,请你最后不要忘记承诺:这辈子,非我不嫁…”
他说完,就要开门离开。
他刚走到门口。
就听这女子突然开口道。
“不用帮,以后都不帮了…”